而自己這一次做的事情更加瘋狂自己上次只不過是將一伙雅庫扎給趕盡殺絕,而自己現在卻是在和幕府的大軍針鋒相對。
關于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改變心意,強忍對死亡的恐懼,向恰努普拔刀相助湯神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或者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跟他人解釋。
一直到剛才直到在和阿町聊天后,湯神才第一次告知給了外人他為何會這般。
在親口說出了自己想要干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干時,湯神便瞬間有種積壓在胸口的大石頭落地了的感覺。
心情,也變成了這種詭異的輕松中帶著些許雀躍的心情。
恰努普并不比他年輕多少,明明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卻仍愿為了自己所堅持的東西,而做出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而自己見獲得高官厚祿無望后,便徹底舍棄了自己的這志向,隱居于蝦夷地當起了一個寵物商人,過了數十年毫無目標、只是單純地為了活著而活著的生活。
自己只不過是個跟空空的軀殼已沒什么兩樣的老人。
而恰努普的身體,還未像他一樣變成空空的軀殼。
湯神對此感到略有些害臊。
同時也感到有些羨慕。
自己腳下的這座城塞,是那么多人的家園,是恰努普所夢想建立的“避難所”。
與其讓自己這種已經跟空殼沒有什么兩樣的老家伙活著,倒不如讓這座意義非凡的城塞存續下去。
于是,腦海中冒出這種念頭的他,抓起了刀,登上了城墻。一直奮戰到現在。
是的。
他現在又一次地為一件對他毫無好處的事情拔刀。
為了讓這種遠比他這個老家伙更有存續下去的價值的城塞能繼續屹立著!
“殺!”
“沖啊!”
城外發起沖鋒的和人的喊殺聲,已經傳了過來。
“心情真好啊……”
湯神像是下意識一般地發出一聲低喃。
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湯神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很燙,每根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在熊熊燃燒著。
這種自己的整個身體仿佛都在燒起來的感覺,讓湯神不禁回憶起了自己還是“神渡不凈齋”時,和強敵對抗時的那一幕幕。
這種血液在燃燒的感覺,自隱居于蝦夷地后,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了。
“快!搭梯!搭梯!”
“爬上去!爬上去!”
和軍的長梯,已經搭上了內城墻。
湯神一把扯下了上身的外套,左手撥開了插在左腰上的倭刀的鯉口。
此時此刻,湯神感到那段年輕的過往緩緩在體內復蘇。
是的。
他感覺自己似乎又變為了曾經那個也意氣風發,誓要憑掌中刀獲得功名,仍有遠大志向的那個光彩、年輕的自己。
我不是那個貪生怕死、連麻煩也不愿多惹的寵物商人湯神。
我是“不凈齋”神渡柔造。
我不是其他人。
“把這些蠻夷全殺了!”
“殺啊!”
第一批順著長梯登上城墻的士兵,舉著各式兵器,朝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戰士們、朝湯神圍殺而來。
“……倭刀術。”
湯神……不,應該說是神渡緩緩抽出腰間的倭刀,將其高舉過頭。
“神渡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