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蕓這句陰陽怪氣的話,如一顆火星,點燃了全兵館諸位弟子心中的那名為“憤怒”的火藥桶。
“你這混賬!”
“你夠了!三番兩次地出言不遜!”
“大家上!教訓教訓這個無禮的混賬!”
直接把木刀的刀尖對準南條,點名讓南條上場與他——這已算是無禮的挑釁。早在安蕓此前揚言要與他們的師傅較量時,全兵館的諸位弟子就已經非常不爽了。
而現在,這個混賬不僅打敗了他們的師傅,害他們全兵館臉面喪盡,還繼續出言不遜,對他們的師傅陰陽怪氣。
全兵館的諸位弟子,恨不得立刻將安蕓給生撕活剝了。
十數名全兵館的弟子將安蕓團團圍住。
而安蕓——面對身前包圍他的眾人,他只露出了滿不在乎的神情,仿佛圍住他的不是十幾個人,而是十幾只蒼蠅。
然而就在全兵館的眾學徒將安蕓給包圍,準備一擁而上將安蕓給拿下時,便聽見仍跪倒在地的南條大吼一聲:
“都給我住手!全都退下!”
“師傅?”弟子們不解地看著南條。
“你們如果真的要這樣一擁而上,幫我報仇、出氣,那我們全兵館的臉面才真的要丟盡了。”
仍舊在捂著傷處的南條,推開身旁弟子們打算攙扶他的手,以自己的力量緩緩起身。
“輸了就是輸了。我啞口無言,沒有任何異議或想辯解的。”
“全都退下。”
說罷,南條率先朝他們全兵館的座位走去。
雖說南條阻止了弟子們替他報仇的行為,但在走回座位時,南條還是側過了頭,用飽含著憤懣、不甘等情緒的目光,狠狠地瞪著安蕓。
南條的弟子們,聽到他們師傅剛才的命令后,以復雜的神色面面相覷,最后選擇了乖乖聽從師傅的指示,緩緩從場上走下。
各回各座時,他們都像南條那樣,以兇惡的目光的瞪著安蕓。
他們朝安蕓投去的目光,對安蕓沒有造成半點影響,安蕓現在哼著小調,其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
“啊……這‘大試合’總算是能變得有趣一些了……果然還是要跟這些有水平的人較量才有意思啊。”
伸懶腰似乎是安蕓的習慣性動作。
只見他再次伸了個懶腰。
然后把木刀的刀尖指向坐在道場西側的志村館館主——志村毅一。
“感覺有些沒打夠呢。志村館主!能否請你上前與我較量一二呢?”
“安蕓君!”已不愿再讓今年的這場“大試合”再亂下去的直周,以自己的最大音量喊道,“你這是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這是想和各館館主都較量一遍嗎?”
直周奮力想要拯救“大試合”的秩序。
然而有些人卻并沒有配合直周的意思。
就比如將直周的話當成耳旁風的安蕓,以及一直在有意縱容安蕓的元明館館主八木。
再比如……現在被安蕓點名挑戰的志村……
被安蕓點名挑戰的志村,并沒有面露不悅,或是露出什么別的負面情緒。
而是咧開嘴角,露出爽朗的笑。
“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人啊!”
“剛挑戰完南條,現在又來挑戰我了嗎?”
志村猛地站起身。
“好!正合我意!”
“剛才看你將南條給打敗,我剛好也手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