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給任何人出聲反應的機會,志村便拿過了旁邊刀架上的一柄木刀,然后大步走上道場。
“這人是傳授神道流的志村劍館的館主——志村毅一。”
一色花非常醒目地幫緒方介紹道。
“如你所見,是一個非常豪放的漢子。”
在幫緒方介紹志村時,一色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露骨的厭惡。
注意到一色花臉上的這抹厭惡的緒方,問:
“怎么了?為何一臉厭惡?你和這人是有什么恩怨嗎?”
“恩怨倒沒有……就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人而已。”一色花說,“我不喜歡這種過于豪放的人。”
“但最讓我對他生厭的,還是他的言行。”
“志村和我父親是好友,常常有來我們家和我父親一起喝酒。”
“此人的史學水平明明不咋樣,還總愛與人談論歷史。最愛與人談論的歷史,就是二百多年前德川家康的崛起史。”
“他非常地崇拜德川家康,一有機會就與人說德川家康有多么多么地偉大。”
“如此也就罷了,但不知他是對豐臣秀吉有偏見還是什么別的原因,每次吹捧德川家康時,他總要貶一下豐臣秀吉。”
“說什么豐臣秀吉一介平民,純靠走了狗屎運才成為天下人。”
“說什么出身如此低賤的人,哪有資格當君臨天下的天下人,德川家康奪了豐臣氏的天下是順應天命。攻滅了豐臣氏的德川大軍是正義之師。”
“我不是豐臣秀吉的崇拜者,但我仍舊不喜歡志村的這種言論。”
“豐臣秀吉不論如何,都是二百年前創下過赫赫偉業的霸主,將他貶得一無是處,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如果豐臣秀吉這種以平民之身成為日本的天下人都是一無是處,那他區區一介傳授劍術的館主,又算什么?”
“在我看來,以如此傲慢的態度來謾罵這些歷史人物,本就是一種自以為是的行為。”
“我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緒方和一色花正談話的功夫,志村已經在安蕓的身前站定,握緊了刀,擺好了架勢。
“準備好了嗎?”志村高聲問。
“快攻過來吧。”安蕓舔了舔嘴角。
“那我上了!”
志村的話音隨著他向前踏進的腳步聲一同響起。
嘭!
志村和安蕓的木刀于半空中重重相撞。
面對已經算是徹底失控的局面,直周現在已是一副“我放棄了”的模樣。
志村是個身材雖不魁梧,但非常高大的人。其身高換算成現代的單位,約為1.76米上下。
而他的劍術風格,也與他這高大的身形相當契合——其劍風剛猛至極。
連綿的斬擊一下接一下地劈向安蕓。
志村的攻擊遠比南條要剛猛,安蕓也不敢隨便接招,頻繁地靠步法來躲避志村的攻擊。
雖然乍一看,志村的實力似乎要比南條要強,攻擊不僅猛,而且連綿不斷,直打得安蕓只敢躲避,不敢硬接。
但緒方還是憑借著自己的經驗看出——志村的實力是不如南條的。
光是腳步就不如南條。
南條的下盤,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穩,不論是向前送步還是后退,都是既快又穩,下盤從始至終都沒露出絲毫破綻。
而志村的下盤,便不如南條那般穩了。
緒方正想著志村的下盤不穩,將志村的下身作為主攻方向的話,那進攻起來便會事半功倍時,便見安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成下段架勢,接著揮刀劈向志村的右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