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看著宋秀才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是自原主被打破了頭時穿過來的。
因為傷了頭,再加上自己與這具身體一直未能很好的融合,所以一直處于一種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
直到半年后,他才能徹底地掌控這具身體,同時也融合了原主的記憶。
柳承恩無比慶幸自己上輩子是有一些文學方面的功底的,不然,怕是要倒大霉了。
沒想到,自己努力了半年,第二次準備去應試時,家中又出了事,別說是考試了,便是他讀書都成了問題。
也是此時,他才意識到,原主上一次被人打破頭,只怕也未必就是巧合。
安崇明過來,拍拍他的肩,“想什么呢?”
柳承恩搖頭,失笑道,“這位宋秀才先前無論是詩賦還是策論,都遠不及你我。如今,他已是秀才老爺,得族人敬重,而你我卻還是一事無成。”
這語氣,卻不見有多少的遺憾。
安崇明大笑,“柳賢弟,那我們就今年再看,明年便有鄉試了,到時候,我們一同趕考,看看誰能榜上有名!”
“好!崇明兄果然是大氣。弟自愧不如。”
柳承恩想到了安崇明跟自己一樣倒霉,同樣是接連兩年未曾正常應試。
第一次,安崇明是因為自己沒有湊齊銀兩,不得不放棄了考試,而第二次,則是因為突發惡疾,這的確是有些倒霉了。
他們兩個,倒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正月初七,蘇家的點心就已經開始正式做起來了,不過量都不太大。
主要是年前,很多百姓家里都會多備一些糕點。
而對于不太富裕的人家來說,年節剛剛吃過點心了,自然就要多隔一陣子再吃,不然多浪費銀子呀。
正月初九,柳承恩親自帶著七郎去了鎮子上的先生家里,行了拜禮,然后又將今年的束脩奉上。
先生倒是很和氣,并且一直對七郎很有信心,考校了一番之后,十分滿意。
柳七郎也是中了童生的,只是隔了將近一年未曾讀書,難免會有些生疏之處。
而先生的意思,也是讓他先讀兩年,不著急下場考試。
對此,柳承恩自然是沒有意見。
柳七郎的天賦不及他,而且先生私底下跟他說,柳七郎走科舉這條路,怕是有些艱難,若是能專心讀書,心無旁騖,倒還好一些。否則,這孩子怕是只考秀才一途,就夠他受的了。
柳承恩想著如今家里一切安好,銀子方面自不必再擔心,只要爹娘的身體無事,七郎應該可以專心讀書了。
轉眼,進入二月,縣里對于各位報名的學子們都進行了登記審核,三月份,便將正式開考。
縣里要考五場,一場就是一天。
二月中時,柳承恩回了一趟家,被柳老大給叫去了老宅,說是阿爺阿奶病了,讓他在床前盡孝。
身為孫兒,柳承恩自然是推托不得。
而且,他更想知道,為何自己快要考試了,家中便又出事了?
蘇錦繡也覺得不太對勁,在四郎伺候了柳老頭兩天之后,她便去求了族長。
于是,柳承恩在床前服侍了三天之后,被族長叫走,再之后就直接去了縣里的書院。
得到消息,柳大郎氣得摔了茶盞,半天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