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不僅僅是他的財路,便是他的妻兒,都要受到牽連。
柳承恩進了書院,無事,便不會再有人去打擾,書院也不會讓人故意來騷擾考生。如此,這事情便擱置了。
直到考試的前三天,柳大郎帶人去了縣城。
柳承恩得知大堂兄來了,而且還是十分悲慘的樣子,便有所覺。
“傅兄,崇明兄原定可是明日來縣城?”
“正是。怎么了?”
“勞煩傅兄辛苦,派你的家丁去接他一趟,最好是今日便住進傅宅吧。”
柳承恩就讀的書院,離考場略遠一些,他原本想要租房,卻被傅宏業商量著叫到傅宅去住。
而安崇明來應試,也是應傅宏業之邀,準備住在傅家的。
不過是早來一天,自然沒有問題。
傅宏業打發自己的小廝去辦,并且要他親自看著安崇明進入傅宅再回來給自己回話。
柳承恩輕道,“好在有傅兄幫忙,否則,怕是今年崇明兄也未必能如愿應試了。”
傅宏業明顯聽出了不對勁,“可是賢弟察覺到了哪里不妥?”
柳承恩搖搖頭,眼下,一切只是猜測,并無證據。
“你先看書吧,我出去看看大堂兄尋我何事。”
傅宏業心中卻是一突,一把拉住他,“我隨你同去。”
柳大郎見到柳承恩出來,面上一喜,隨后又是一臉焦急,“四郎出來了,快,收拾東西跟我回去一趟。”
果然……
柳承恩微微瞇眼,“大堂兄,你話要說清楚呀。我這就快要考試了,老師交待了,不得隨意走動,大堂兄還是先說到底出了何事吧?”
“是阿爺突然病重,昨夜嘔血不止,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我知阿爺心中放不下你,這才一大早進城來尋你回去。”
這里是書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有的是一些家人,特意送東西過來的,還有一些外出采買的書生。
如今聽到動靜,自然不免都停下了腳步。
柳大郎的聲音未曾遮掩,甚至還有意無意間地故意放大。
他是何用意,柳承恩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阿爺昨夜嘔血?可曾請過大夫了?”
“這,昨天白天是看過的,今天一大早,我便來尋你,估摸著此時家中也已經請了大夫。”
柳承恩斟酌片刻,又道,“阿爺年紀大了,而且還嘔血了,怕不是小病,鄉村的土郎中,怕是沒有幾分本事,不如大堂兄速速回去,將人送到縣城里來,我與幾位德高望高的大夫還算是相熟,正好請他們幫忙看診。”
柳大郎沒料到會有這么一個走向。
當時便被噎地說不出話來了。
柳承恩一看他這表情,如何不知此事做假?
阿爺病重是假,想要將他騙回去再也無法應試才是真的!
這個大堂兄,當真是好毒的心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