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和安崇明一起出事,這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對于某些人更有利。
“這件事的主謀,極有可能是我的同窗或者是這一屆參加科考的人。”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也未必是這一屆,只要明年要參加舉人考試的人,都有可能。”
蘇大郎一怔,這范圍可就太廣了。
“大哥不必擔心,我心中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只是現在并無證據,還得再好好打算才是。”
“也好。重要的是你要保證好自己的安全,此去府城,還要參加院試,再加上需要等結果,沒有一月,你是回不來的。”
“大哥所言極是,家中諸事,還要多累大哥照料了。”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安心備考,銀兩方面可還湊手?”
“大哥放心,阿錦都給備好了。”
“那便好,柳家的那些人,你還是要多防范著些,另外,你最好是跟族長那里交個底,免得你家人再因此受累。”
“大哥說的是,我一定照辦。”
柳承恩也的確是想著要將此事告知族里的。
只是,手上沒有證據,柳大郎假意來將自己哄回來的事,并沒有完全過硬的證據,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只能是防備。
族長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愈發地厭惡柳老頭那一幫子人了。
“你盡管去應試,家中有我看顧著,斷不會出錯。你這次能得了榜首,好好努力,爭取也考個小三元回來。”
“是,阿爺。”
為了避免再生事端,次日一早,柳承恩便帶著柳承志和虎子靜悄悄地走了。
至于家里頭送貨的事情,則是交給了蘇大郎去辦。
鐵蛋被柳承恩給安排去跟著虎子了,閑暇時,便央了蘇大郎能教他識得幾個字。
鐵蛋的妹妹則是留在四郎家里做工,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則是被安置在家里,這日子倒也能過得去了。
柳承恩一走,蘇錦繡就總覺得心里頭不踏實。
頭幾天的晚上,根本就睡不著。
這跟以往他去書院的感覺是不同的。
明知他一切平安,自然也能睡地安穩。
可是如今得知有人要阻他的前程,誰能料到對方會使出什么奸詐的手段來?
柳承恩不止一次地倒霉,先前她不清楚真相,如今既然知道了,這心里頭又如何能不掛念?
不管蘇錦繡能不能睡得著,這日子都得過。
柳大郎在柳承恩走后的當天下午回來過一趟,得知柳承恩去了縣城和朋友一起聚會,也便沒有當回事,當晚又回了鎮上。
過了兩天,柳大郎又來了。
“四郎呢?是不是該準備啟程了?阿爺說讓他過去一趟,交待他幾句話,畢竟出門在外,還是應該要聽一聽老人的告誡的。”
“大堂兄來晚了一步,四郎已經走了。”
柳大郎頓時變臉,“走了?什么時候?”這聲音陡然拔高,還帶了幾分刺耳的尖銳。
蘇錦繡皺眉,“一大早就走了。大堂兄若是沒有什么事,便請回吧。”
柳大郎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全完了!
他原本以為只要自己不讓柳四郎繼續考試,那這一切也就算是有個交待了。
萬萬沒想到,他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