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明定睛一瞧,這不就是白天的那名女子?
“這?”
柳承恩自然也瞧見了,微微搖頭,果然還是有一些自以為善良之輩上了當呀。
所以,這女子的突然出現,到底是她自己而為之,還是有人故意提點?
若是有人故意提點,這又是何人布的局?其目的何在?
一番喧鬧之后,那名書生似乎是無奈,只好將人留下,自己轉身上樓。
看得出來,那書生的穿戴不凡,家中境況還算是不錯。
這女子倒是個眼睛凌厲的,知道這名書生家境好,無論這次是否得中,將來跟在他身邊,都不會吃苦。
呵呵,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冤大頭了。
若說安崇明之前還有幾分的狐疑,此時便已經十分清醒了。
那名女子若真地只是賣身葬父,此時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而且當眾對一男子糾纏不休,還有剛剛說的那番話,實在是很難不讓人生出歧意來。
明明就是新孝,可是女子的眉眼間分明就是畫了螺黛的,尋常人家的子女,到了這種時候,哪里還有心思再去上妝?
若說此女不是騙子,他都不信了!
心中暗暗記下了柳承恩出言提醒的大恩,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被人糊了眼。
考試開始,便又是一連五場。
每天一場,眾學子們是個個累得憔悴不堪。
終于考完,大家卻還要在這里等著出成績,因為還有最后一場考試,便是院試。
是由學政大人親自監考,所有學子們,無一人敢大意。
再說柳大郎回到了鎮上,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生怕傻狗頭又來找他的麻煩。
心里頭則是默默地祈禱著,柳四郎可千萬不能中!
只要柳四郎不中,那么他這里的銀子就保住了,一家人的小命也保住了。
心中有慮,做事難免就會出岔子。
一不小心,便得罪了一位貴人,結果這位貴人不依不饒,最后,竟是將他的東家給折騰過來了。
東家這幾日本就對柳大郎不滿了,屢屢出錯,也不知是心大了,不想在他這小廟里待了,還是故意想要給他添堵呢。
這次又得罪了縣里頭來的貴人,自然是百般地賠不是。
最終,還是柳大郎又是磕頭又是賠償,這才做罷。
沒想到,柳大郎還沒有來得及松口氣,東家就發話了。
竟然直接讓他結帳走人了!
柳大郎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在這里做工,從最初的學徒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竟然說趕就趕?
“東家,東家您就饒我一回,小的一定好好做事,再也不敢了。”
“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趕緊滾吧!”
柳大郎乞求無望,只能收拾東西,身形狼狽地離開鋪子,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在鎮上的住處。
一進門,就看到了娘子正追著孩子在打,瞬間心中的火氣就躥了上來,一腳把院中的一架木梯子給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