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蘇大郎所言,公堂之上,蘇錦繡一介女流,并不方便出面。
更何況,她還是知州的妻子,她若是真去了,只會讓妹夫為難,讓北安州的百姓們對他有所不滿。
不管阿俏是否能找到,最關鍵的是,謝梓林手底下的人都已經認罪,并且也都指出來這一切都是奉了大公子之命,所以,謝梓林當街行兇一事,已經是無可辯駁了。
而謝同知這里也不指望著兒子能安全無恙了,只盼著能許以好處,讓自己的兒子少受些罪。
甚至,他還連夜讓人給本家去了信。
頭一日的晚上,他還特意修整一番,打算再去求一求知州大人。
結果,卻是連府門都沒能進得去。
門房一句話就將他給簡單地打發了,大舅爺性命垂危,昏迷幾個時辰仍未見蘇醒,知州夫人擔憂過甚,也跟著暈了。
如此一來,柳大人哪里還有心思再待客?
聽到這樣的答復,謝同知的心都涼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呀。
當然,柳承恩可并非是真地躲到內院去安慰妻子了,而是同樣修書幾封,分別送往了京城的江府以及寶桂那里。
寶桂自打給皇上轉了幾次的信之后,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作用。
雖然不能調回宮中服侍,可是他現在的這個差使,那是無人可以替代。
想著自己還是沾了柳大人的光,這才能得了皇上信任,寶桂自然是不敢怠慢,收到信的當天便讓人備了果子,急匆匆地進宮了。
渠道不同,收信的速度也不同。
信雖然送到江家了,可是江元豐人還有衙門里,沒回來,所以這信就只能暫時擱置。
而皇上這頭一聽說寶桂進宮了,便猜到可能是柳承恩那邊來消息了。
這次的信,可是厚厚的一沓子。
皇上看著看著,便喜不自勝。
“好!真是好呀!這個柳承恩,讓他去北安州果然是對的。這下子好了,只要是他說的法子可取,那今年冬天,北安州百姓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待到了最后一頁時,皇上的臉色冷了下來。
末了,冷笑一聲,啪一下子將信給拍到了龍案上。
德寶嚇得一激靈,“皇上?”
“這個謝家,還真地是自找不痛快!”
德寶沒敢接茬,“皇上消消氣,龍體要緊。”
不知道如何接茬,又不愿意得罪人的時候,轉移皇上的注意力是最佳的法寶。
皇上深吸一口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去,將張正陽給朕叫過來。”
“是,皇上。”
張正陽正在內閣批折子呢,得知皇上突然傳詔,少不得要問上幾句。
可是傳旨的小公公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