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了殿外,看到德寶的干兒子在呢。
“張大人,干爹說了,和北安州有關,還與謝家沾了邊兒,您可謹慎著些。”
如此,張正陽心中也就有數了。
“多謝小公公提醒。”
“不敢不敢,您快請。”
皇上也沒有什么好瞞他的,直接讓德寶將那最后一頁的信紙遞了過去。
張正陽不瞎,看到了龍案上的信箋可不止一頁。
可皇上只讓他看這一頁,那必然就是有所顧慮。
張正陽本性就是一個正直磊落之人,看到這信中所寫,自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上,這謝同知未免太自傲了些。這些年在北安州作威作福不算,竟然還敢公然搶劫?”
“是呀!搶的還是柳承恩的大舅子,把人打成了重傷不說,人家的財物,都被他給劫了。還故意打碎了幾壇酒。這北安州的情況,你比朕還要清楚。柳卿自去了任上之后,一直都是努力做事,眼瞧著這北安州在慢慢地吸引著四方的商客,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等事,怎能不令人動氣!”
張正陽也是覺得這個撞上了,實在是不是時候。
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那好不容易被調動起來的積極性,怕是就又要沉寂下去了。
“皇上,以微臣之見,此案當嚴審,而兇犯,亦當嚴懲。”
“不僅如此,還要故意鬧地人盡皆知,好讓北安境內,甚至是外府的人也都知道,北安州為了能給百姓們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那可是下了大力氣在整治地方治安的。”
“你說的不錯,這次的事情,柳卿還特意提到了北安州衛所,先前剿匪時,便有一名小旗為了不讓一個賊人逃跑,還受了傷,小小年紀,能有此番熱血,當賞!而這一次,柳卿又是找到了王千戶幫忙,這才能將人帶回了衙門。由此可見,這謝家的勢力不容小覷呀!”
張正陽心里咯噔一下子,明白了皇上所指的重點。
“皇上所言極是,這謝梓林不過是仗著一個小小的同知父親的身份,就敢如此膽大妄為,實在是可恨。被官府發現后,竟然還敢有反抗之意,皇上,此等惡徒,判斬首亦不為過!”
張正陽就差直接說,這謝梓林敢公然與官府作對,分明就是在造反哪!
皇上聽著這話舒心。
謝家這些年的確是有些不像話了。
正好,借著這次的事情,好好敲打一番。
“此事,著人擬旨,必要公事公辦,而且要嚴懲!任何敢破壞我大興國計民生之徒,都不可輕易饒恕。”
“是,皇上。”
不過是謝梓林的一場蓄意報復,經由皇上和張閣老這么一說,就上升到了國計民生之大事,更是涉嫌到造反了。
所以說,文化人才是最狠的。
殺人不見血呀!
遠在千里之外的謝梓林哪里知道,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被人早早地定下了。
蘇錦繡為了不讓謝梓林有機會翻身,便特意差人鼓動了一些和謝家有冤仇的人去告狀。
先前刻意說柳知州動了大怒,還故意讓百姓們都知道謝家派人劫了蘇大郎的財物,就是想要告訴這些百姓們,謝家勢力,可這次審案的是知州大人,是北安州最大的官!
如此一來,那些個原本就與謝家有著私仇的百姓們,自然是按捺不住了,不需要別人多費唇舌,自己就找人去寫狀紙,然后擊鼓鳴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