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用了一些布頭然后接上之后,再由兩個人站著將這繩子給撐起來,也不費事,而且基本上也不花什么錢。
蘇錦繡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會跟著玩一會兒呢,用柳承恩的話說,女孩子家不宜總出門,玩這個,還能活動一下,免得身體再生了銹。
柳承恩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之后,便又把在練字的柳定安給叫過來。
“好了,你練字的時間也不短了,帶著你姐姐去找川寶,一起去后花園走走,小小年紀,別太呆板了。”
“是,父親。”
奶娘和丫環們都跟過去,這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柳承恩嘆了口氣,“朝堂上因為方男均稅法的事情吵起來了。我倒是也想著為皇上分憂,可這是件大工程,豈是那么容易的?”
蘇錦繡之前也聽他提到過這個,知道這于普通的百姓們而言是有利的。
“你之前說每年九月開始丈量土地,這一個縣光是丈量這個,只怕也得小半年的功夫吧?等這地丈量完了,豈非是影響了播種?而且我聽你的意思,還要每年都丈量,這是不是也太耗費精力了?”
所以柳承恩才嘆氣呀!
這的確是大工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對各州縣耕地進行清查丈量,以東南西北四邊長各一千步為一方,核定各戶占有土地的數量,然后按照地勢、土質等條件分成五等編制地籍及各項簿冊,并確定各等地的每畝稅額。
僅僅是這丈量一道,便實在是過于玩笑了。
畢竟,靠著人行,這實在是有太多的可操作性了。
誰多走了一走,少走了十步,哪一個又看得出來?
就算是看出來了,又有誰敢跟官差去爭執這個?
不想活了?
“實行方田均稅法,雖可增加稅源,減輕農人的負擔,但因清丈繁難,滋弊亦多,加之豪強地主定然會極力反對……”
蘇錦繡說到這里頓了頓,將手中的繡繃子放在膝上,“四郎,此法雖好,可是難度極大。若是皇上委任你來專門處理此事,可如何是好?”
蘇錦繡不關心朝政,她只關心自己的夫君。
若是皇上極力變法,可是朝堂上又無可用之人,那么這件事情最終一定是會再次落到了柳承恩的頭上。
換言之,得罪人的事兒,就非他莫屬了。
柳承恩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阿錦放心,我心中有數。皇上宣我明日一定要上朝,我還在頭疼呢,這丈量一事就已經很費精力了,即便是完成之后,也未必能真地將土地收攏了。”
蘇錦繡眼眉微垂,不一會兒,便笑道:“四郎所擔心的,其一為丈量土地,這速度上太慢,而且又太容易被人鉆空子,其二就是擔心推行受阻,被地方權勢所擾,我說地可對?”
柳承恩哈哈笑了兩聲,“我家阿錦真是聰慧。只是簡單一說便都明白了。可惜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卷尺呀,要不然,怎么會這么麻煩!”
“卷尺?這是何物?”
柳承恩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什么。就是一種可以用來丈量土地的器具,我也只是聽人說過,卻未曾見過。”
蘇錦繡則是眨眨眼道:“若是有了此物,夫君覺得這新田法的推行便能少了一些阻力?”
“這是自然!若是有了這東西,節省了時間不說,而且還能最大限度地做到公平公正,誰也休想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