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第一批的試行地都已順利地完成了推進,如果高縣能在第二批試行點中脫穎而出,那么,秦縣令的名字,必然是可以呈達御前的。
這好處還不明顯嗎?
于是,跟柳承恩密談了一番的秦縣令,干脆兒十足!
當天,便直接派了手下的人開始準備了。
這其中,其實還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蘇方村的蘇瑾言是秀才,按例是有八十畝的免稅田的。
只是兩年前登記的時候,又加上了蘇寶慧一家,如此一來,其實是已經超過免稅額度了。
可是因為官府在這方面管束地比較松,所以一直也就這么掛著,算是讓蘇寶慧一家蒙混過關了。
如今重新丈量土地,自然就查出來了。
蘇寶慧的夫家離著蘇方村得有二十多里地呢,官府給蘇瑾言看了丈量出來的所有數據之后,就只等著他自己拿個主意了。
總得有舍棄的。
女子出嫁從夫,一旦嫁人了,那就算是外人了,不再是蘇家人。
毫無意外的,蘇寶慧家的田地被舍棄了。
如此一來,她如何能甘心?
跑到了蘇方村來大吵大鬧,堵著老宅非逼著蘇瑾言將她的田地給算進去。
蘇瑾言怎么可能答應?
他名下只有八十畝的免稅田,除了自家的田地之外,還有幾位族親的田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族親的田地給舍出來的。
不過,蘇瑾言的娘方氏倒是想了一個主意。
“小姑子,你也別鬧了。你一個嫁出去的人了,也不合適。再說了,咱們家瑾言名下就只有這么點兒的額度,不能因為你就得罪了幾位族老吧?”
蘇寶慧眼睛一瞪,胳膊一甩,“那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繳稅。”
方氏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出主意道:“二房家的蘇瑾軒可是中了進士的,聽我兒說了,他名下的免稅田可是得有上千畝呢,要不,你去掛到他名下?”
蘇寶慧愣了一下,多年不聯系,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二哥了。
“二哥一家子如今都不在村子里,你說的根本就行不通!”
“嘖,要不就說你蠢呢!老二家的瑾軒如今可是當官的,這種事情,還需要他親自露面不成?只要跟官府那邊報備一聲不就行了?我聽瑾言說,咱們這里的秦縣令跟他可是同科的進士,應該算是有什么什么之誼的,你只要跟秦縣令說你是蘇瑾軒的姑姑,那事情不就解決了?”
蘇寶慧半信半疑道:“這能行?”
“怎么不行了?你見哪個當大官的還特意回到家鄉去登記一下自己家田地的?”
蘇寶慧一琢磨,好像也有道理呀。
方氏又在那里添油加醋道:“這當官的不都是一邊的?聽說咱們侄兒的官職比這個秦縣令的還要高呢,那秦縣令能不聽你的?”
蘇寶慧是個缺心眼兒的,要不當初也干不出非得攛掇著讓蘇瑾行下雨天上山的事情來。
有了方氏這么慫恿,當下也不鬧騰了,整理了一下衣裳,直奔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