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將想法與幾位族里的長輩們說了之后,便又帶人去了老宅。
老宅這里的房子是重新翻修過的。
兩年前柳承恩給柳承志在信里頭都交待好了,給他們蓋一處兩進的院子,青磚瓦房,然后再置辦了部分體面些的待客的家具,前前后后總共花了二百多兩銀子。
花錢不算多,只是柳承恩不愿意直接出錢,擔心錢到了他們手里頭卻不樂意蓋房,之后再得再找他要。
所以,柳承恩是讓柳承志直接聯系了人幫著蓋房的。
柳承恩是不想以后有人拖他的后腿,再怎么說,也是他的親爺奶,萬一有人以此為把柄,那就說不清楚了。
所以,蓋上新房,兩進的院子,就算是以后有人來,至少明面兒上能應付得過去。
這房子修上,最高興的就是柳老三了。
柳老大一家已經沒了,老二一家又去了京城,這房子以后定然就是要交到他手里頭的。
因著這房子蓋地氣派體面,所以柳老三家的幾個兒子都先后娶了妻,而且家世還都不賴。
就算是沒有新房,沖著是柳探花的堂兄弟的這樣的身份,也是有很多姑娘愿意嫁進來的。
柳承恩不太愿意看到三叔那過于討好的臉色,長幼有別,當初對著他頣指氣使的三叔,如今換了張臉對他,他還真有幾分不適應。
“新房蓋起來了,家里頭的田你們也都佃出去了,也罷。往后每個月給阿爺阿奶的孝敬錢會減,畢竟我的俸祿也不多,這蓋房再加上家具,花了將近三百兩,我的錢也不富余。”
柳老三的臉色微微一僵,一旁小方氏則是訕訕地笑道:“四郎這是哪里話?誰不知道你家的產業如今可以說是遍布咱們大興了?哪里還會在乎這幾百兩銀子?”
柳承恩臉色一冷,“三嬸娘只知道我家的產業不少,卻不知道這些產業都是我娘子的。每個月拿來給爺奶的孝敬錢那是從我的俸祿里出的,還是三嬸娘覺得我一個大男人,就應該花著妻子的錢來孝敬我的長輩?”
小方氏正要開口,就聽柳承恩冷冷道:“我好歹也是讀書人,這等有辱斯文,有損顏面之事,我柳承恩還做不出來!”
一句話,就把小方氏原本到了嗓子眼兒的話給懟了回去。
小方氏原本就想說,你妻子的不就是你的嗎?不都是一家人?
現在被柳承恩這么一堵,小方氏真說不出來了。
柳老三的幾個兒子和兒媳婦也都在家,還有幾個小娃娃,柳老三給他介紹了一番,可是柳承恩也沒能記得住。
不過既然是小輩,見了面也不好空著手。
身邊的小廝立馬從衣袖里頭掏出來幾個清秀的荷包,每個里頭都塞了有三兩左右的碎銀子。
“這是老爺賞的。”
幾個小娃娃不論男女,一人得了一個,然后便都齊齊給柳承恩磕頭。
“罷了,起來吧,好好讀書學規矩,早些年家里頭沒有條件,如今你們手里頭也都不缺銀錢了,就該著讓孩子們都好好讀書,不論男女,總不好連個字都不認得。”
“是是是,四郎說的是,這幾個小的明年就讓他們進學堂。這兩個大的如今就在咱們自己家的學堂里頭讀書呢。”
柳承恩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