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來別人家坐客,就不想那些了。
柳府這邊主賓一起聽聽琴,品品茶,聊聊天兒,時光靜好。
而蘇府,則是快要亂了套了。
為啥?
蘇家可是來了一尊大佛,就差把蘇府上下給掀了。
臘八之前,柳、蘇兩府的長輩就都去了田村的莊子上。
那里有宅子,而且也早早地燒上了炕,倒是不冷。
他們四位長輩之所以去那里,也是想著在年前去廟里燒燒香,祈祈福。
住在那里還比較近,不來來回地出城了。
而且這四位都是從小就在鄉下長大的,如今一住到了村子里,別提多高興了,這一住,便都不愿意回來了。
又趕上前幾天下了一場雪,所以兩家的長輩們一商量,就想著等到了臘月二十三再回去。
長輩們覺得在村子里住著好,當小輩的也不好一直勸。
結果,蘇府今天就來了一位能鬧騰的,可是把張桂香和姚明蘭給折騰地不輕。
蘇大郎被人急急地叫了回來,進門一瞧,坐在主座上的人明擺著不是蘇家人,可是又瞧著眼熟,一時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了。
蘇二郎還在衙門里頭忙活哪,哪里能回得來?
張桂香一看主心骨回來了,連忙一拉他的衣袖,“咋,不認識了?”
蘇大郎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可是讓張桂香是又氣又樂。
“你姑姑,蘇寶慧!”
一聽名字,蘇大郎想起來了。
“就是把瑾行給折騰地斷腿的那一位?”
蘇大郎的聲音不低,前頭坐著的蘇寶慧自然也聽著了,連忙站起來道:“大郎,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瑾行當初上山的事兒可跟我沒關系。”
蘇大郎挑眉,跟你沒關系?
你以為我信嗎?
再說了,不提那個,你大老遠跑到我們家來干什么?
而且一點兒規矩也沒有,上來就坐主座上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來了,事先也沒寫封信?”
蘇大郎一使眼色,立刻有人拿了抹布將座位擦了一遍,然后請了大爺入座。
張桂香則是和姚明蘭分別坐到了左側的椅子上,這回才有了一副主人家的作派了。
蘇寶慧這會兒腦子里也沒想別的,只想著如今能留下來。
瞧瞧這里到處雕梁畫棟,仆從成群的,這才是真正的老爺家過的日子呢。
蘇寶慧沒看出別的來,可是她兒子看出來了。
自打這位大爺一回來,這屋子里的氣氛立馬就變了,他不傻,看得出來這位大爺是真正能做主的。
“大郎呀,我這也不是沒辦法了!”
蘇寶慧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前走,正打算直接坐在蘇大郎的對面,卻被一位丫環給攔了,“姑奶奶,您這邊請。”
蘇寶慧愣了一下,腳底下還是跟著人家說的挪到了右側坐下。
如此,算是跟張桂香面對面了。
“大郎,你得幫幫我們呀。我好歹也是你親姑不是?家里頭實在是沒法子了,你哪怕是看在這兩個小的的份兒上,也得讓我有口飯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