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軍器監的,當然不止清川一個,江元豐和柳承恩也都跟著去了。
工部尚書臉色不好,卻也不敢說什么。
畢竟這東西當初被鼓搗出來,人家柳尚書也是出了一份兒力的,而江大人是閣老,又是他將這東西獻到了御前的,皇上都說了要弄地更精細些,然后大批量地產出,江閣老過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管工部尚書的臉色好不好,反正事情就這樣了。
當然,柳承恩和江元豐都沒有在這里停留太久,有意思的是,兵部尚書也來了。
兵部眼饞這軍器監許久了,按說這應該是歸他們兵部才對。
像是之前的刀劍槍盾的,不都是由兵部來產出嘛,怎么這軍器監就給弄到了工部?
說到底,還是因為當時的太祖皇帝不信任當時的兵部尚書,所以,才將這軍器監給劃歸到了工部所屬。
如今聽到了一些風聲,這兵部尚書自然是馬不停蹄地就趕過來了。
柳承恩在看到這兩位尚書一碰面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成了一半兒。
他與江元豐二人對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出了工部,找了一個優雅別致之處喝茶去了。
“這兩位尚書大人看不對眼已經許久了,而且這軍器監的歸屬問題,每隔上幾年,總會有人出來吵一吵。如今給了兵部尚書機會,但愿他能抓的住。”
柳承恩也同意江元豐的話,點點頭道:“軍器監不管是歸哪一部,總歸還是要為前線的將士們打造出更為精良的兵器,能讓咱們的將士們減少損傷。只是這向大人真能查出工部的問題嗎?”
向大人,便是兵部尚書。
江元豐神色悠然地笑了笑,“不急。工部若是這么好查,那也不至于讓咱們如此地費盡心思了。且看吧,但凡是向大人能抓到一絲絲的把柄,再加上我與張閣老之力,定然能讓皇上派人入駐工部徹查,如此,一切事端,便都瞞不住了。”
“大人英明。”
江元豐笑著擺了擺手,“承恩哪,你入戶部也有些日子了,覺得戶部如何?”
“我初入戶部,只是先剪除了一些個不入流的小吏,至于五品以上的官員,我想著是等過了年之后再動手。”
江元豐點點頭,覺得他做地不錯。
如今太后新喪,皇上雖然緩過來了,可是無論是心情還是身體,都不怎么好。
這個時候搞事情,只怕會連累了柳承恩。
過完年了,皇上的心情估計也就疏散地差不多了,屆時再將事情一一查實,也就不會再有其它的反彈了。
“承恩哪,老夫仗著年紀大,便再多說幾句。”
柳承恩立馬呈現出一副恭敬之態,“先生請講。”
這是主動將自己擺在了學生和晚輩的位置上了。
江元豐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戶部呢,牽扯甚廣,畢竟是掌管著天下錢糧,不管是哪一派的人,都想著在戶部安插自己的人手。你不管是處置何人,一定要多思量思量,有的時候,動一人,便是動了全京城的貴族勢力,不過是此消彼長,未必于你戶部就有益。”
這番提點已經是很直白了。
就算是你罷了一個人的官,再上來的,未必就沒有小心思。
所以,還是得多思量。
“是,先生教誨,學生不敢忘。戶部的確是比較雜,學生剛入戶部時,鬧了一場大的,之后便安安靜靜地辦差,如此,也算是讓大家都能放心地為皇上效力。”
“你做的不錯。雖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這火,有時候燒地慢了,興許就能是最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