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郎皺眉,正要再說,卻被安王接下來的話也打擊地不輕。
“柳七郎,你也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你敢如此跟本王說話,不就是仗著有一個能干的兄長?哼,柳承恩再怎么有才華,那也是我大興朝的臣子,是我李家養的一條狗而已!”
若是平常,安王定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太失人心了,也太容易給自己結仇了。
可問題是今日他原本就在府里吃了些酒,然后又在王妃那里有些不痛快,而且想到了自己先前好不容易才貪了些銀錢,卻又被柳承恩一狀子告到了皇上那里。
最后,不僅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還讓他在滿朝文武面前失盡了顏面。
這樣的柳承恩,他自然是極為痛恨的。
借著酒勁兒,又是想著有這么多人在看著,鬼使神差地便想著借這個機會好好地貶一貶那個柳承恩。
可是話一說出口,安王就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下了大禍。
畢竟,柳承恩現在可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人家還兼著從二品的太子少師呢!
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小廝。
柳七郎臉色鐵青,“王爺慎言!天子腳下,便是親王也不得放肆!”
這一次,柳七郎的聲音拔高了許多,而且語氣中帶著無比的堅定和些許的憤怒。
饒是安王再自大,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妙。
安王不由得身子打了個哆嗦,酒勁兒一下子也醒了不少。
好在此時王府的長史匆匆趕來,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眼下這局面,定然是不好的。
“王爺,您吃醉了酒,還是回府吧。”
安王心下領會其意,故意晃了晃身形,“你來干什么?我都說了不喝了!”
聲音里還故意透著幾分的飄,這是想要打造自己醉酒的形象了。
安王再跋扈,也知道這里是京城,而且又逢上元節,他若是真地闖出什么禍事來,父皇那里定然饒不了他。
王府長史連忙拱手道:“是柳大人呀,實在是對不住了,王爺吃醉了酒,許是說了些什么胡話,還請柳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柳七郎只是冷笑一聲,沒說什么。
一旁的清川則是冷著臉道:“既然是吃醉了,那就不應該隨意跑出來胡吠,膽敢辱罵太子少師,都說酒后吐真言,看來安王兄這次總算是說出了心里話。放心吧,此事我定會如實稟報于老師。”
清川說完,又環視了一眼周圍,“這里貴客如云,想必也不需要我們再做什么了,安王爺,您還是好好想想明天如何在皇上跟前回話吧!”
這下子,換成安王臉色煞白了。
剛剛光圖一時痛快了,卻完全忽略了引來的后果。
皇上如何寵信柳承恩,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剛剛自己直接將柳承恩罵做了狗,那豈不是在打皇上的臉?
心里一激靈,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長史扶著他的胳膊,手微微緊了緊,示意王爺鎮定。
“不過是一些醉話罷了,小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先送王爺回去,定然會親自上門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