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二伯,你們若是能將阿爺和阿奶照顧好了,尤其是阿奶,讓她不要總是盯著我們家的產業,那一切就還好說一些。可是實際上,我大伯母沒少在阿奶耳邊吹風吧?”
蘇保國的臉色一僵,“大郎放心,以后一定不會再讓她給你添麻煩了。”
“大伯,我這次是帶著旺仔回來讀書了,相信你們也打聽到了。如今旺仔在柳府住著,沒有我的吩咐,他也不可能到村子里來,若是有人將主意打到了我兒子的身上,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雙方講好了條件,不過蘇大郎也只是讓那兩名仆婦又回去了,并沒有再額外地給老宅好處。
此時的蘇保國也不敢再要了。
他可以不要臉面,可是兒子不能不要呀。
況且,他的孫子明年就要下場考童生了,聽說孩子的天賦比瑾言還要更好一些,興許再過上幾年,他的寶貝孫子就能考上舉人了。
到時候,他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私底下的時候,蘇保國雖然是羨慕蘇保柱一家子,可是更多的還是嫉妒。
不就是出了一個會讀書的蘇瑾軒嘛,蘇瑾文會賺錢又如何?
跟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比起來,那差地遠了!
只要他家的娃好好讀書,興許將來他們這一房里就會出一個狀元!
那蘇瑾軒不過只是中了進士,是二甲,又不是一甲,有什么好得意的?
蘇保國可以說是把自己大部分的希望,都押在了孫子身上。
至于蘇瑾言,他已經不指望了。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指望不上了。
雖然蘇保國不滿意蘇大郎這次的處置,可是他也沒有辦法。
相較而言,自己沒錢沒權,還能咋辦?
蘇大郎將這里安置地差不多了,就準備著回京了。
這么一耽擱,已經在高縣停留了半個多月了。
而清川,此時正化名張大寶,吃著黑乎乎的干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四處轉。
“怎么樣?要不要來點兒水?”
清川舉了一下自己的水囊,謝道:“不必了,我有。”
“你這個后生瞧著眼生,不過長地白白凈凈的,怎么想著來當兵了?”
清川咽下一口有些噎人的干糧,“這事兒可不是咱們自己能做主的。”
“呵,我瞧著你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娃呀,怎么不拿錢來贖?”
每次征兵都會有拿錢贖的名額。
只是每回的數目都不太一樣。
清川垂下眼眸,頗有幾分陰郁道:“家里頭就算是有銀子,也不可能花在我身上。再說了,把我打發出來,家里頭不就少了一個爭寵的?”
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家中小有資產的不受寵的少爺形象。
跟他搭話的是一個中年漢子,咂巴了兩下嘴,搖頭道:“這年頭,都不容易呀。不過咱們這算是好的了。沒有什么敵兵犯境,頂多就是吃地差了點兒。好歹餓不死人。”
清川笑了笑,“我來之前還特意打聽過的,說是咱們這邊兒的軍餉足,吃的好,還特意把自己的積蓄都給差爺買酒了。誰想到真來了這邊兒,日子竟是過地這樣苦!”
那漢子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想地太簡單了吧?好吃的不是沒有,不過輪不到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