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說的那位堂弟,大名叫柳承繼,年紀也不小了,三十歲了。
“是他自己來,還是一家子都來?”
“這個還沒說呢,怎么也得等他鄉試過了之后再說。我聽著信中的意思,若是中了,便接著考,若是不中,便干脆回族里做一名教書先生了。”
“柳承志告訴你的?”
“嗯。他父親如今是柳氏的族長了,在族里說話也有分量,聽他的意思,若是這次堂弟不中的話,也想著讓他下回再試試。”
蘇錦繡微微點頭,窮怕了苦怕了的族人們,都是希望自己家里能多出幾個出息的小輩,將來他們的子孫后代才能不會只為一日三餐而發愁。
“我也盼著他能中呢,蘇家那邊暫時沒有什么好苗子,聽我大哥說,都指望著下一代了。我堂哥早就放棄了科舉,族里也有幾個小輩讀書還不錯,不過想要一路走到底,還是難。”
能不難嗎?
科舉考試那可真是萬里挑一的選拔,多少人窮其一生都連個秀才都考不上呢。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昨兒見你二哥,好像是你二嫂娘家最近有些鬧騰,我和他都是男子,有些事也不好出頭,你若是得空了,便回去看看。”
蘇錦繡愣了一下,這些日子就忙著給元寶準備遠行的衣裳了,已經有陣子沒回娘家了。
“行,我知道了。抽空回去一趟。”
“記得帶上人手。把妞妞也帶上吧,多帶幾個護衛。”
“知道了。”
這么一打岔,蘇錦繡也忘了自己先前想要冷落他一陣子的事了。
隔天,蘇錦繡帶上了妞妞和春桃一起去了蘇府。
當然,艾寶得了信兒,早早地就跑到馬車那里守著了,蘇錦繡看到她,也不舍得再讓掉眼淚,干脆一起帶過去了。
姚明蘭這些日子一直愁眉不展,卻又苦無傾訴的對象,越是如此,郁結于心,竟是給病倒了。
“二嫂這是怎么了?”
“是繡姐兒來了,快坐。咳咳,我這身子近來也不太爽利,你好容易過來一趟,竟是在我這里聞上苦藥湯子味兒了。”
“二嫂這是什么話!快躺著,既是病了,便要好好養著,吃幾頓藥也就好了。”
姚明蘭卻是苦笑了一聲,未曾被安慰到。
來之前,蘇錦繡先去給楊氏請了安,自然也見到了張桂香,從她那里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說到底,還是姚家那邊不安分。
如今姚家主事的自然還是姚大人,只是內宅這里,姚夫人又開始上躥下跳了。
幾年前因為姚夫人做的糊涂事,沒少被姚大人責罰。
這才接回京幾天呀,又開始鬧騰了。
“咳,我也不怕你笑話,前兒我母親帶了我那未曾見過幾面的表妹過來,一見面就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我原以為表妹是個熱情愛說話的,后來才知道,她叫的這聲姐姐,竟是另有深意呢。”
蘇錦繡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二嫂也莫要生氣。你如今進了蘇家門,是蘇家婦,有什么事情,自然是有我阿娘和二哥為你做主。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是納妾,那也是我二哥說了才算。旁人做地再多,只要我二哥不點頭,那一切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