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蘭自嘲一笑,“我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有些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母親到底是姚家主母,若是我一再地忤逆她,只怕是又要傳出我不孝的惡名了。”
蘇錦繡皺眉,語氣也冷了起來,“這話怎么說的?你如今是蘇家的二少夫人,我阿娘慣常說你孝順懂事,旁人卻在外頭胡亂嚼舌頭,我看是她們自己太閑了!”
姚明蘭聽她說話,便覺得既痛快又悲哀。
痛快是因為覺得這個小姑子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話。
而悲哀的是,長久以來,她竟然一直都無法真正地反抗嫡母。
說到底,不過是被名聲所累。
蘇錦繡其實想不明白這位二嫂怎么就這么好性兒呢!
按說,姚明蘭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可是怎么一涉及到了娘家,就總是出現這種狀況呢?
以前因為姚明馨搗亂也是如此。
如今又冒出一個不知名的表妹來,就把她給打擊成這個樣子了。
若她一直是這樣的性子,二哥真能守著她過一輩子?
蘇錦繡到底還是個古人,縱然是被柳承恩潛移默化了這么多年,還是覺得這世上還是男子更緊要一些。
原本一家人都是一夫一妻,其樂融融,可若是二嫂一直這樣提不起事來,估計二哥那里早晚是要變心的。
她記得柳承恩說過,男人嘛都是有劣根性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若是男人在家里一切順心還好一些,若是不順之事居多,那時日久了,總會有旁的愿意讓他順心的人出現的。
蘇錦繡謹記這一點,所以哪怕是偶爾與柳承恩吵個架,冷個戰,也都是掌握好分寸的。
現在看著二嫂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勸了。
直到看到小侄兒過來,蘇錦繡總算是找到了話題,圍繞著孩子又說了一大圈的家常話。
或許是為母則剛,聽到別人一夸自己的孩子,姚明蘭的臉上慢慢也就有了笑意。
眼看著她的臉色好轉了些,蘇錦繡便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然后幾個孩子出去玩。
“夫人,我瞧著您剛才的話她也沒聽進去多少呀。”
春蘭知道夫人這次來蘇府的本意,自然也忍不住多觀察了些。
“是呀,二嫂這樣可不行,不過我也想不明白了,姚家那位主母就這么見不得自己的庶女好?”
“蘇二爺如今已經入了戶部為侍郎,這官職雖然不是頂高的,可問題是實權在握呀。這京城里頭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戶部鉆呢。”
“你這話說地不錯,姚夫人早不找事晚不找事的,估計就是看著我二哥進了戶部,她眼饞了!”
“夫人,那可要奴婢再著人去打聽一下姚府內宅之事?”
“嗯,尤其是突然冒出來的那位表小姐,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