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還有幾個阿爹嗎?”
阿爹聽罷,臉色鐵青,手一拍木桌。
“你還知道你有阿爹么?”
“知道啊。”
見我如此淡定,阿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看你是當我已死,早忘了我這阿爹。”
我忙走到阿爹面前,跪在他旁邊仰頭望著阿爹:“阿爹,好好的可別胡亂說這些話。那書里說,在人界這話便是詛咒,不好的。”阿爹聽罷一臉不可置信,轉臉望著我。想他沒料到我會這么說,讓他不知所措。阿爹臉上怒氣更深,見罷我繼續說:“雖說阿爹本事大,又同天比壽,但還是勿要輕易動氣。氣大傷身,萬一您真有個什么,我便罷,阿娘可如何?”
阿娘在門口沒忍住笑意,掩嘴偷笑。阿爹聽后更是氣的蹬鼻子上眼,一下站起身低頭對我大吼:“早知你是這等德性,當初尚在你娘腹中就該結果了你。哪讓你如今要將我活活氣死,絲毫不放在眼里。”
我抓著阿爹的衣袖道:“阿爹,誰說我沒將你放在眼里?在阿霓心中,家人堪比性命。”阿爹臉色有些緩和,我再道:“我知道阿爹看不慣我飲酒,但是阿爹,飲酒本就無罪,你只怕我酒后壞事。阿爹不是拘小節的人,何況我們鳳凰族也是豪放不羈的脾性。我深知阿爹怕天族以此笑話鳳凰族,但阿爹也該知曉,正因天族戒律多才無天虞山這般歡愉自在。”
阿爹還在思索我的話,我繼續道:“阿爹就是太死要顏面,即使我好酒那又如何,以鳳凰族的勢力,天族也不敢輕易得罪。阿爹何必要以天族的戒律來約束我鳳凰族的人?反倒讓人覺著是討好天族。”
阿爹聽罷冷笑幾聲,將頭扭向一旁:“笑話,我鳳凰族何須討好他天族?倒是他天族之人有求我鳳凰族。”阿爹是聽進了我的話,這坑,總算讓阿爹跳進去了,我暗自淺笑。阿爹道:“也是,我天族之人習性何須要看他天族臉色。”
說罷甩袖轉身向屋外走去,我沒忍住側頭偷笑,突然阿爹回頭道:“畢竟是姑娘家家的,往后少飲酒。你既是知道醉酒壞事,那便懂些分寸,別給鳳凰族丟了顏面。”我嚇得趕緊收斂起笑意,對著阿爹正正經經的“哦”了一聲,阿爹這才滿意的轉身出去,和阿娘一起離開。
我跟著跑到門邊偷看了幾眼,確定阿爹已經走遠,我這才肆無忌憚地大笑。
姑雀看了己霏一眼,再起身看著我也跟著笑了起來:“還是小殿下嘴巴厲害。”我自豪地對著姑雀擠了擠眼睛,繼續笑著。
己霏也立在一旁并未說話,我看罷,不再笑。走到她跟前正色道:往后行事若如今日這般安分,我們便還像從前。
己霏抬頭,眼里露出光芒,忙笑著點頭“嗯”道。
我不是個隨便記仇的人,何況己霏也不值得我記仇,畢竟也是從小長大的玩伴,又是天虞山的人,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在天虞山又呆了兩日,阿爹便說送我回玉清境,我搖頭不讓他送我。便獨自坐在瞿如的背上,讓他帶我回玉清境。阿爹知道我如今正在自我鍛煉獨立,便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囑咐我凡事小心,莫要逞強。若有什么記得喚他,不要獨自承受。
阿娘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認為是阿爹對我過于關心溺愛,便也跟著欣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