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玉清昆侖的牌坊我便讓瞿如回去了,我自己便徑直往石洞走去。卻見到迎面而來的紫昊,紫昊應是沒料到我這么快就回來了,震驚之余臉帶笑意向我快步而來。
“阿霓,你歷劫的傷勢可復原了?”
我知道紫昊是刻意與我套近乎,他也覺著先前所做有些過于。我對他不加理會,只管走自己的路。紫昊緊跟我旁邊對我道:“知道那日我言語沖撞,你又好顏面,是我考慮不周。”
“知道便好。”
他忙道:“你可還氣?這事竟是連父帝也知曉,還數落了我一番。”
我回頭看了他兩眼,止住步子哼了聲:“原是天帝讓你來道歉的。”
紫昊沒成想我會突然停止不動,便多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你回天虞山那日,我便想著向你道歉。而你正在氣頭上,我只怕弄巧成拙。”紫昊難得如此主動的一臉笑意來同我說話,或許平時太過嚴肅,因而他如今的樣子讓我反而不習慣,還有些反感。
我“哦”了一聲,不再理會他,徑直走我的路。走了好一會兒,他正想又說點什么,卻見大師兄,二師兄與五師兄。
五師兄遠遠地大喊:“小六,幾日不見你又胖了,可喜可賀。”
我僵硬地干笑兩聲:“五師兄,你依然這般調皮,可惜嘴里還是吐不出象牙。”
五師兄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啊?”了一聲,大師兄和二師兄低頭輕笑。紫昊輕喊了聲“阿霓”,我微微側臉回答:“待我出谷再說罷。”
便向大師兄走去,大師兄一臉溫和地露出笑容,二師兄在我和紫昊的臉上來回游動。五師兄還在回味我的那句話。
我對著大師兄,二師兄,五師兄挨次打了個招呼,問了聲好。
“阿霓答允師父要勤加修煉,我便不多與幾位師兄敘話了。”
大師兄溫和地說道:“別太勞累。”
我點頭“嗯”了一聲,便往石谷內走去。
回到谷底,我繼續修行,將師父所教與的口訣手法翻來覆去的練習,師父對于我的勤苦又是欣慰,卻又心疼。師父心地十分柔善,最是心疼坐下弟子,雖然表面嚴格。就如大師兄所講,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師父也是盼我們學成,畢竟都是他自己親手挑選的徒弟。
三師姐如常給我送瓜果湯水,我如常不出谷,潛心修行。師父說,等我將所學掌握熟練,便能學法術。也就是斗技,不是修行高便是厲害,關鍵還得法術高才能稱強。
我便翻來覆去地練習占卜,心法,以及如何提升靈力。我的領悟向來讓師父滿意,或許是對道法有著先天的認知,反而比大師兄還要精進。師父最早就講,我的占卜會是所有修行中掌握的最早最快的一門技能,這或許是遺傳了我阿爹。
師父會隔三差五來考我復習的進展,每次都是滿意的離開。
如此又過了五百年,便又是浴火之時。阿爹跟祖君去了人界,聽師父說,是巫族大肆蠱惑凡間為東帝造廟之事。天帝怕這是巫族死灰復燃的計劃,阿爹和祖君是為母神保護人界的天神,自然便是他們的責任。
大師兄說他帶我回天虞山便可,但我又想,天虞山里里外外好幾層結界,若是讓他進去便是違反鳳凰族自始以來的規矩,若是不讓他進去又不合禮數。
想了想,便給秦奉傳了音,讓秦奉帶我回去便可。大師兄或許也知道我的意思,想來也確實有些難為我。我給自己定的時間十分緊湊,不愿耽誤絲毫。
這千年來,獨自在石谷中修行悟道,慢慢地也將與紫昊的矛盾看淡了。我向來樂觀,又何必因為這些事而違背初衷,人若發生改變自然會影響往后的行徑,鳳凰族向來以樂觀積極的心態為主訓,否則又何必反反復復浴火歷劫呢?無非就是沾染人界的所有悲觀消極與不好,投身烈火,進行灼煉,將積極樂觀反回給人界。
等秦奉時我便已向門口走去,待走到“玉清境”牌坊時,秦奉已至。見我已候在這里,便恢復了人身。與大師兄等人相互還禮后,便又幻回真身,我這才坐上秦奉的真身將我帶離玉清境。
紫昊剛好當值采藥,之所以每七日采一次藥,是因為師父煉丹所需,丹藥在七七四十九天煉制,以及九九八十一天形成中都會不斷地放入藥材。師父這藥,一半是煉給天族,一半是煉給人族。
如今巫族大有死灰復燃之象,為了防患于未然,自然要備好丹藥,以作不時之需。
回到天虞山時,只有阿娘與姑雀迎我。姑雀在家陪阿娘,這次不再隨阿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