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過后我便回了丹穴山,就連物都也不再去。
后來紫昊又專程來了丹穴山尋我,我始終不曾出面,直到儷舒親自前來。我不好駁了儷舒的顏面便只得出門,來時雖見己霏攙扶著。但儷舒看了一眼紫昊便輕拍了己霏的手,紫昊便攙扶著儷舒到我跟前來。
儷舒既然到了我門前我也不好拒于門外,便只得請他們進屋。我為儷舒泡上果茶,嘴里卻道:夫人,阿霓做不來零嘴,這果茶也還是別人給的,你只得將就些了。
儷舒溫柔一笑,連說我太客氣,既然我是鳳凰族的小殿下,又豈有我親自動手做廚的。
見我與紫昊并無眼神來往,更別提話語。儷舒拉著我的手說盡了紫昊的好話,儷舒只說她曾在人族栽下一棵樹,如今也不知如何,聲稱自己不敢走出天虞境,一是她自己貪生,二是怕連累了鳳凰族,便讓我陪紫昊前去看看。倘若還在,若能帶的回來自然最好,若是已毀便再讓她看看那栽樹的地方也可。
儷舒見我未說話,竟是抓著我的手道:“小殿下若是不愿,儷舒也不強求。畢竟小殿下為儷舒做的也夠多,儷舒自是再不敢要求別的。”
儷舒說這話時神色黯淡,我怕儷舒心里難過,畢竟在這丹穴山也無親近之人,雖是紫昊偶爾來些,但終歸人生地不熟。何況這世間,除了紫昊她再無旁的故人。
出于同情和憐憫,我只得應承,儷舒笑出了口。這樣美好安靜的儷舒,倘真是人間尤物。再看去紫昊,他雙眼泛光看著我,似乎很是激動。
儷舒來此自然是受紫昊相求,無論當真是思念舊物或是要來勸和,儷舒如今一心所念的也不過是紫昊的開心與否了。
我去見阿哥時姑雀講阿哥早已被秦奉帶去了育遺谷,雖說阿哥已無大礙,但秦奉這三天兩頭的將阿哥帶走也著實任性。先不說阿哥的身體吃不消,單憑他倆的故事就已被天虞境傳的神乎所以,竟也不避嫌,還反而猖狂了許多。
也不知阿哥何時回來,想他和秦奉近乎倒也省去了他與蕖顏的那事,至今我也不曾與他們講過有關蕖顏的只字片語。便讓姑雀說一聲,我與紫昊得去人界一趟。
紫昊早早便候在外面,我只得隨意收拾了番便與他同去。
再來人界便已是祖龍族平定后的一百多年,人界再不同那時的混亂,雖是也四處紛爭不斷,倒也安定不少。人族之間相安無事,經由大哥哥的相助,人界再無游走不安的怨魂。
紫昊帶我走街串巷,甚至將街邊的零嘴買來給我,我始終對他回避。紫昊便開起了玩笑,只說當日我首下昆侖山時和五師兄著實鬧了些笑話。又說了些若非遇見那鋪中阿嬸幾番話,倒也不會有后來的一番生死。我知道紫昊說的是他千辛萬苦冒死前去北冥海底殺了犼,為我多去骨玉做了摯吾一事。
見我始終未曾開口,紫昊依然自言自語,說人界有禮,贈簪與心愛女子便是表明愛意的定情信物。
我自然知道紫昊的意思,我又是嘴硬的人,偏偏服不了軟,何況大師兄一事確實給了我很多忌諱。我拔下頭上的簪子放到紫昊面前,“你若有了悔意那我也不好強留。”
紫昊順勢抓著我拿簪的手,眼神深邃,“這可是定情的信物,你既已收下那便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