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婚期的事可以暫且不談,如今魂靈之事尚未安置妥當,我怕葉冥暄難免分心勞神。因而覺著等葉冥暄手上的事安排好之后再談也不遲,這樣倒能輕輕松松。
葉冥暄也是贊同的,成婚乃是大事,不能太過匆忙隨便,況且我們都沒有經驗,也不懂。
阿哥也覺著在理,便道:“你們二人的事,便得你們自己做主決定。”
葉冥暄頷首,姐夫道:“屆時,我們作為阿妹的母家,自然也會協助的。”
葉冥暄拉著我的手回頭滿臉皆是笑意的看我,便又回頭看向姐夫,頷首言謝。
阿姐又道,“不知府君可有想好在何處祭拜天地大澤呢?”
葉冥暄抬眸間,眼神堅定,神情嚴肅,“必然先去丹穴山,縱使雪不融化,但到底是阿霓的故里,不能忘。”
不說我,就連阿哥阿姐也神情驚異,與我對看一眼,紛紛行禮頷首。
未多說一句話,但彼此想法心照不宣。我眼睛發酸,說不出一句話來,葉冥暄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讓我安定和舒心。
“至于行禮的地方,我認為猨翼山就不錯。”葉冥暄說罷回頭來看我,輕聲問道,“夫人覺得如何?”
我一驚,趕忙看了一眼在座的,皆是一臉笑意。我臉瞬間通紅,再看葉冥暄時,他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我只得微微點頭,“我也贊同。”
姐夫見我們的表情,終究未能忍住笑出了聲。未免我的尷尬,姐夫這才輕咳兩聲。
“既是婚期等陰山事安置妥善后再定,那至于物需,阿雪閑時便與阿妹置辦亦可。”
葉冥暄頷首,對著阿姐極為親和地說道,“那便有勞。”
葉冥暄來的有些時候,陰山的事自然不能多耽擱。因而寒暄幾句,便要與林幻離開。
林幻走時,眼神看著阿哥,阿哥吸了口氣眼神稍有躲閃。
我自是要去送葉冥暄,我們一路上有說不完的甜蜜話。或許是想到快祭拜天地大澤的緣故,無形中便又多了些情深。
“我閑時再來看你,至于猨翼山,行禮后我們便留在那里居住罷。那里安靜,不怕聒噪,也不怕打擾。”
“阿暄,陰山之事太過繁瑣,別太操勞。”
葉冥暄停了下來看著我,臉上的笑意很深,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自然不可太操勞,否則得誤了大事。”
我聽罷低頭不語,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滾燙。葉冥暄如今最愛戲謔我,似乎越見我窘迫他便越是歡喜。
見我不說話,葉冥暄悶聲輕笑,又道,“若有什么,便給我傳音。”
我雖然點頭答允,卻又怕耽擱陰山的事。
“陰山魂靈之事關乎天下安寧,我可不敢隨便耽擱你。”
“你才是大事。”
我聽罷心花怒放,卻又不好意思表露在臉上。只得低了頭,忍著心中的歡喜。
“物需的置辦不必太操勞,待我忙完陰山的事,我們便一同置辦。是我們的事,自然不能讓你自己去忙碌。”
我總算未能忍住歡喜,抱著他的手臂,我臉帶嬌羞,輕聲道,“阿暄,我等你!”
葉冥暄伸手撫摸著我的頭,臉上的寵溺更深。直到他與林幻離開不見身影,我還移不開眼,想要多看些時候。
“這便難舍難分了?”
回頭正見阿哥走來,看著我臉上的幸福,阿哥臉上也露出久違的很放松的笑。
“阿妹,看到如今的你,我似乎才看到了真正的你。”
阿哥的話讓我不解,見我疑惑,阿哥又道,“和紫昊時,你顧慮太多,縱使再如何笑也帶了些牽強。而如今,你的笑毫無顧慮。對于紫昊,你更多的是同情,阿娘曾說,你對紫昊的關懷就像是呵護一個小心翼翼的孩子。所以你付出的就多了些。對于府君,你更有少女的心性,貪戀他對你的呵護,期待與他共處。倘若情愛讓你很累,甚至猜疑,那便不是愛。愛的初衷是歡喜,不是妥協。”
阿哥說的話讓我有些不解,但旁觀者清,阿哥這樣說,一定是看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