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力不足從天而降,眼看著便要落下,葉冥暄飛身前來,紫昊是不會讓我與葉冥暄再有接觸,因而拋開紫晶神劍直向葉冥暄。
見罷,我擺翅一掃,紫晶神劍直入后背,我仰頭一聲嗷叫落在地面幻回人身。紫昊大喊阿霓,葉冥暄大喊夫人。我嘴里吐出一口血來,卻又不愿葉冥暄靠近我,忍著疼痛設下結界。
“阿暄,不要靠近我,有危險。”
葉冥暄受結界阻擋無法靠近我,紅了雙眼讓我解除結界,我忍著苦痛搖頭。
“阿霓,你。。。”
紫昊面帶悲痛和愧疚,他或許也沒有想到即使我精力不足也仍然在用性命護著葉冥暄,為他擋了紫晶神劍。
不等紫昊說完,葉冥暄一掌揮去,紫昊側身躲過,見未曾傷到紫昊,葉冥暄再一揮掌,紫昊受下那掌后退數步。
我并未理會紫昊,只是看著葉冥暄那滄桑憔悴的面容,心中更如烈火焚燒。太多的話卻無法說,兩眼相望,未見淚落,心卻疼痛。
“非你過錯,何苦背下所有責任?”葉冥暄如今讓我見了心疼,以往的他意氣風發,氣宇軒昂,哪里是這般憔悴模樣?
我嘴里再次吐出一口血,又見幻聆與姐夫前來,見我模樣雖有心疼卻未說出口。幻聆抬頭望著天際的阿哥,看得出她的擔憂。
“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隨阿爹應允了夋巋定下的婚約。那時年少不知,錯將憐憫當作兒女情,害了鳳凰族,也害了自己。”
“說到底,你不欠天族,鳳凰族也不欠人族。你若自私一回,誰也不該怪你。”
幻聆的性情向來不會被誰左右,在她的意識里,要做的,想做的,不會被旁的事亂了抉擇。然而我卻不同,要想讓重振鳳凰族名譽就得讓天下生靈心服口服,否則天道不會隨意更改。
“小六一貫如此,從不欠誰恩情。凡是受了誰好處,自然會想方設法加倍償還。如她這種性情,即便鳳凰族覆滅非她之過,她也認為是她的罪過。這一切本就是圈套,哪怕她也無辜。當年到底是她將月神和太子帶入了丹穴山,百族圍攻的理由也是因她而起,是以鳳凰族的名譽便成了她心中最深的執念。”
便見大師兄款款走來,身后跟著重明。看來,懂我的自然還是大師兄。
正如大師兄所言,當年若非我將儷舒和紫昊帶入丹穴山,或許天帝就不會趁虛而入。我若沒有提議讓孟聆嫁給夜隱,也不會讓赤魘和己霏有了挑撥南溟和鳳凰族的機會,孟聆也不會無辜受辱而亡,讓二師兄失去至親,對我恨之入骨。
我若沒有前往北溟底找青禾出氣,北冥海神也不會尋了借口前來討伐鳳凰族。我若沒有去玄魔宮找赤魘出氣,也不會讓夋巋和赤魘發現無極天書而同謀對抗鳳凰族。若非我,或許也不會有黑羽鳳凰的事,讓人族不再信任鳳凰族。
似乎所有的事,當真是因我而起的。
鳳凰族弄到如今地步,自然是我的緣故,在我看來,即便我死也不足為惜。
阿哥落下抓著我離開,我們再次陷身劫生火海。這一次,阿哥竟然融合了蕖顏的命珠。雖說九死一生,但也因禍得福。
我最后一次回到人族時,葉冥暄攔在令丘山。紫昊竟然不顧人族安危也跟來令丘山,見我出來后,葉冥暄上前一步卻被紫昊以紫晶神劍攔住。
葉冥暄揮開紫晶神劍,一絲靈力如我體內再被他收回,似乎感應到我元神尚無大礙,這便長長吁了一口氣。
“夫人,你豈有不知這人族瘟疫的要害以及源頭所在?即便你為了人族傷了性命,源頭若在,也依然無法解除這瘟疫。”
紫昊聽罷一劍而去,葉冥暄側身躲過,紫昊怒道,“真是大言不慚,你既與她未能行完大禮,這夫人二字還請府君慎言。”
葉冥暄微微側臉,橫眉怒眼,“你方才重傷她,本圣尊未曾與你討回,你便認為本圣尊不敢傷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