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君王病重。
我想,既然信王無礙,為今之計我應當讓君王放出關押在牢里的兵士,讓他們前去幫助信王也是不錯的。
哪知在門外便聽見君王與珉毅的對話。
“你是否真心要娶了她?”
“父王,初心不改,至死不渝。”
“珉毅,權利才是男兒此生必求,當你擁有了無上權利,這世間但凡一切都會對你俯首稱臣,更莫說一位女子。”
“父王,有些東西,并非權利能得到的。”
殿內一片安靜,霎時又被一陣咳嗽聲打破。便聽得君王再道,“你要的女子,孤幫你。只是,信王與鎮國將軍之事你切不可漏了言。”
我不知殿內的話意,殿內沉默小刻,復又聽得對話,“如今,再沒有能威脅王權的勢力。屬于孤的,誰也沾不得。”
“父王,王權之下,需得犧牲血親與功臣么?”
“如此才能得到屬于自己的東西,無論孤的王權勢力,抑或你的卿本佳人,葉信不死,你我都不安寧,鎮國將軍不死,阿霓便有資格挑選自己的夫婿,一旦鎮國將軍與葉信聯手,屬于你的便都會消失。只有失去他們,你與孤才能高枕無憂。從來成大事的,總會犧牲些什么。”
我聽罷后退數步,果然,北下之事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京中者,皆是狠心之人。
“鎮國將軍手中有一先王秘旨,你定不可任其面世,切記!”
這便聽得珉毅一陣驚異聲,“莫非,真如市井傳言?”
君王再咳幾聲,“王權之下,不死既傷,只有手握真正的生殺大權,你才能駕馭萬人之上。”
這便是人性,永遠都是自私的。
他們暫時并不知曉信王還活著,這倒也是好事。我偷偷回去,打算找個機會讓珉毅助我當初牢里的兵士,這樣才能與信王里應外合。
珉毅聽聞我邀他一同進膳,這便滿臉含笑早早前來,前前后后皆是對他的感激,言里言外都是感謝他對我的照顧。珉毅聽后喜不自勝,一再追問我是否答應了他。
我頷首,這便更讓他喜逐顏開。便一口氣飲盡三杯,還揚言再取一壇來。待酒醉三巡,見他興致盎然,我這才慢慢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只道:牢中兵士皆跟隨于父親生前出生入死,如今父親母親相繼作古,他們對我也就在意些。畢竟一介武夫,并無學問,也就頭腦發熱做了些偏激的事,但也不是本意。倘若我真與他成了親,只怕他們更覺著我是被逼迫的,若是得到他們的祝福,自然就等同得到我雙親的祝福。何不如放他們離去,無召喚不可入京,這樣豈不是更顯胸懷?
珉毅聽后也不知是覺著有幾番道理,還是醉了酒的緣故,竟然點頭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