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昊看似有許多話要說,卻見我此刻情緒失控便只得轉身離去,留下在場的面面相覷。
玉清境上下也覺著有些不便留下,大師兄言說有事要找師父相商,得去一趟紫竹林。見我未語,大師兄神色也有些心疼,只是輕聲道,“小六,學會放下也是大道。大師兄不配勸你,畢竟是你自己的感情事,無法替你做主。可你如此執迷,傷的終究是自己。”
大師兄嘆了一口氣,雙眼發紅,閉眼沉思片刻后再次嘆了氣,便也轉身離去。
三師姐看著阿哥阿姐,又看了一眼離去的大師兄,上前來撫摸著我的頭輕聲細語道,“小六,倘若注定如此,為何不去想一想他的好呢?你若心中只念著他的不好,他自然就不好。念一念他的好,或許反而覺著其實是你太執著了。小六,你心中很清楚,除了留下別無選擇,那又為何要執迷過去?”
三師姐再次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三師姐不好多勸,也不便留下。到底同出師門,我們自是希望你二者都好。”
三師姐說的不錯,畢竟同出師門,他們站在哪一邊都不好,倒不如置身事外。
三師姐走后,五師兄只是搖頭嘆息,張口無言,只得再嘆息一聲,“二師兄那邊也遇到了棘手事,我不便多留。”
五師兄走后,其他門徒面面相覷,說了些寬慰的話也只得離開。確實,場面尷尬,他們留下一為窘迫,二為不便,或許此刻,阿姐阿哥留下陪我談心開解反而最好。
紫昊讓玉清境上下前來,或許是覺得喜事適合分享,可他忘了,于他是喜事,于我卻不是。他從來只顧慮著自己的感受,從未考慮過我又是否歡喜不悅。
雖說討論此事是遲早的,但于我此刻卻仍然有些唐突,我自是難以接受,無論如何我總有一種被逼無奈,毫無抉擇和反抗的感覺。
阿姐看著離開的門徒們,神色擔憂而無奈。嘆了一口氣后對我說道,“往后你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何苦要弄的這般生分?”
我緊緊捏著手中的命珠,眼里噙著淚。
“他到底是不希望你嫁的委屈,成親之禮的輕重也關乎著你與鳳凰族的顏面以及地位。”
阿姐語氣很輕緩,可我卻聽著很不舒服。冷笑一聲,很是無奈道,“阿姐怎的如今站在了天族這邊?”阿姐神情恍惚,我又道,“你在乎鳳凰族不假,在乎鵬族不假,在乎你自己今后地位也不假,但若說在乎我,可能就有些假了。”
阿姐聽罷表情凝重,阿哥慌忙喊了我一聲,覺的我這話說的有些過分。
可我這話也說的不假,阿姐自然是希望我成為天后的。成親之禮的確關乎鳳凰族的顏面和地位,倘若這場婚禮隆重,那她在鵬族的地位也就更有底氣些。
阿姐紅了雙眼,“阿妹,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既然怎樣都是要與他成為夫妻的,為何不讓自己嫁的高貴些?”阿姐吸了吸鼻子道,“阿姐再有私心也不能利用你的幸福,阿姐的確不會說話,但是阿妹,即便鳳凰族被滅,但鳳凰族的姑娘依然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他天族再如何高高在上也不能委屈了你,所以婚禮必須隆重,既非下嫁,為何要這般隱忍?是他欠你的,也是天族欠鳳凰族的。”
在我看來,阿姐一直在勸我順應天道,所以我認為她更看重自己在鵬族的地位。
其實我也知曉,阿姐是疼我的,可至從鳳凰族出事之后,她言語之中更多的都是圍繞著鵬族。或許是她太愛慕姐夫,又或者她的確與我一樣,太不會用語言表達內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