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瑩還在說。
“明珍確實有過,幫忙換首飾匣子的事情,是她聽從了臣妾的命令后,安排的。”
“昨日臣妾和青婕妤離開后,趙美人就被嫵妃懲罰了,后來舒貴人和柳貴人也被嫵妃娘娘請了過來,也就是那個時候,臣妾的人將首飾匣子換到了趙美人的香暖閣。”
眾妃嬪聽完周婉瑩的話,久久無法言語。
坐在椅子上的張姣姣起身,緩步走到了周婉瑩身前。
“周婕妤,本宮有個疑問。”
張姣姣很巧妙地擋住了周婉瑩看向韓以晴的視線。
周婉瑩的目光移到了張姣姣的臉上。
韓以晴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擋住了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你剛剛說了這么多,卻沒有說血玉之事。”張姣姣嗓音清冷:“你是如何將嫵妃的血玉拿走染上了毒,又放回到了嫵妃身邊?”
“你又如何確定,嫵妃會送本宮血玉的?”
周婉瑩白了臉:“順媛娘娘在說什么?臣妾,臣妾怎會有如此大的本事,又是盜取嫵妃娘娘的血玉又是下毒又是還回去的?”
“臣妾,也沒有未卜先知之術,怎可能知曉嫵妃會送順媛血玉?”
杜婕妤:“這就怪了,周婕妤,你也真有趣,既然承認了自己是設計這一切的人,承認了你往青婕妤處放了毒草,又承認了是你安排人去趙美人處換了匣子,為何不認血玉之事?”
“難不成你想說,自己還有同伙?”
周婉瑩朝著杜婕妤所坐的地方走了兩步:“杜婕妤你怎可血口噴人!本宮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為何會認下?”
杜嵐:“這,這你沖本宮發脾氣做什么?本宮有耳朵,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不止本宮,在場的諸位姐姐妹妹都聽得很清楚,說起來,周婕妤可是在皇上跟前說得,皇上自然是最清楚的一個了。”
周婉瑩回身看向晏修。
晏修面無表情:“既已承認,又為何反水?”
周婉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做這些事情啊皇上……”
她本就一夜沒有睡安穩,今日來瑤華宮之前,生怕面色不好便在臉上添了不少的脂粉,如今接連哭泣,面頰上的粉末脫落,留下了幾行沒有規律的水痕。
瞧著不僅沒有絲毫的美感,看起來很是狼狽不堪。
晏修只瞧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
“皇上,周婕妤既已承認了自己的罪過,那是不是按規矩懲罰?”
德妃不敢直接拿主意,詢問晏修的意思。
“錦妃的意思?”晏修看向黎妤兒。
黎妤兒眨眨眼睛:“周婕妤,你還記得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嗎?”
“啊?”周婉瑩迷茫臉,抽抽泣泣地說道:“臣妾,臣妾就是想看看明珍的證詞,錦妃娘娘不許,還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后……”
周婉瑩的話語頓住,耳旁有道聲音正在喋喋不休。
黎妤兒見周婉瑩的面色煞白煞白的,了然一笑:“本宮瞧著,周婕妤這是想起來了呢。”
“好了,既然想起來了,那便和大家說說,你都想起了些什么?”
周婉瑩低垂著頭,放在腿上的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裙子。
這道聲音對她來說簡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臣妾聽見,有人在臣妾的耳邊不斷地重復……”周婉瑩的聲音不高不低,低啞緩慢地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