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音挑了挑眉稍,笑得美艷不可方物。
黎墨走近,朝著月音拱手行禮道歉。
月音往旁邊躲避:“大將軍切莫這般,我若受了大將軍的禮才是罪過呢。”
黎墨是小姐的哥哥,所說所做都是以小姐安危為主,也是黎大將軍為人正直,才會說得如此含蓄,換作旁人,或者換作他,恐怕會勸說的非常直白,還可能直接動手。
“好了,哥,月音既然不在意,那這件事就揭過吧。”
黎妤兒勸說道。
黎墨不再繼續追究此事,但他在心里也是留了羞愧的,只想著若是月音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定當全力幫忙以表歉意。
“桑邦那兒可有什么進展?”
黎妤兒看向月音。
“嘴巴挺緊的,本來想撬開他的嘴巴,但知道你和皇上今日會來,就想等你們見過人之后,聽聽你們的意見。”
“皇上呢?”黎妤兒往廂房的方向看。
她和黎墨出來這么久了,皇上竟然沒有說出來找她?
“皇上許是去見桑邦了吧。”月音不甚在意。
“那你不早說,我也要去見,你在前面領路。”黎妤兒翻了個大白眼。
月音輕笑:“是,月音領命,小姐這邊請。”
桑邦被關在香韻樓的地牢中。
晏修從踏入這里時,心里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香韻樓的地牢,和宮中慎刑司的地牢有得一拼,說堪比大理寺地牢也不為過。
想要在地下建造這樣的地牢可是大手筆。
桃花在前面提醒:“晏公子,這里昏暗請注意腳下。”
晏修面無表情,目光打量著兩旁的牢房。
緊閉的鐵門擋住了窺探其中秘密的視線,而他走過時,也并未聽見牢房中傳出聲響。就好似,牢房中根本沒有人似的。
很快,轉到了最里面的牢房,鐵門之內,一位戴著手鏈和腳鏈的男子,正閉著眼睛坐在床上。
“晏公子,他就是桑邦,可要打開鐵門?”
桃花輕聲詢問。
晏修負手站在鐵門外,看著里面的男子。
他認得他。
這熟悉的面容,令晏修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往事,他也終于在記憶深處,找到了此人的身影。
桑邦,竟是他的人!
禪山寺,煙霧繚繞的禪房中,青衫男子跪坐在蒲團上,他的手中拿著長長的珠串,修長的手指正輕輕地、一顆一顆地撥動著圓潤的佛珠。
在他正身后的不遠處,跪著一位黑衣男子。
男子拱手低頭朝著青衫男子的方向,啞聲請罪:“主上,是屬下無能。”
青衫男子閉著眼睛,涼薄的唇瓣緩緩張開,嗓音如玉石掉落在玉盤之上,清脆空靈:“你錯了。不是你無能,是桑邦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