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曦點了點頭。
她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認真傾聽外面的聲音。
書房內安靜異常,安靜得讓人心慌,外面的聲音果真一點都沒有傳進來。
“真的沒有聲音了,”花沐曦感到很新奇,“可是,如果外面有人叫我們,我們也聽不見了。”
月輕歌摸摸她的頭,說:“放心吧,陣法是我在掌控,我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哦,那就好。”花沐曦放心了。
見月輕歌的手還放在她頭頂,嫌棄地拍開。
月輕歌笑笑,收回手,問道:“你帶我到這兒來,想跟我說什么?”
到了現在,他哪里還會不明白,花沐曦并非帶他來看畫,而是有別的事情找他。
出乎意料,花沐曦卻抽出一張紙,鋪在書桌上,手中的筆蘸了墨,開始作畫。
“我都說了,請你來看我畫的畫。”
說完,嘴角微微彎了彎,看著畫的眼中閃過狡黠之色。
月輕歌注目瞧著她的畫,調侃說:“看畫為什么要隔離聲音?該不會是怕我說畫得不好,被兩位城主聽見,很丟臉吧?”
說是這么說,他相信,花沐曦給他看畫一定有原因。
這畫里可能有玄機。
花沐曦哼了一聲,說:“在爹爹們面前有什么好丟臉的?不讓他們聽,是怕他們知道了真相,不肯放我去獵場。”
“你要去獵場?你想單獨行動?”月輕歌約略猜到了花沐曦的用意。
看她這幾天的活動軌跡就知道,五位城主雖然寵她,卻也限制了她的自由。
或者說,正是因為城主們寵她,才限制了她的自由。
不管她走到哪,不管她在做什么,身邊至少有兩位以上的城主跟著。
就比如現在。
兩位城主就呆在門外,守護著她。
昨晚他約她到宴會廳外見面時,也有兩位城主跟隨著她。
“嗯。”
花沐曦點了點頭,繼續專心作畫。
月輕歌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幾位城主對花沐曦的守護,似乎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寵女兒的范疇。
再怎么寵女兒,也不至于非得五位城主時刻不停盯著她吧?
即使是今日,狩獵活動的前夕,最忙的時刻,他們依然寸步不離守護著她。
這很不尋常。
月輕歌覺得,他們對花沐曦的感情除了寵愛,還有守護。
是的,就是守護。
難道,他們害怕花沐曦有什么不測?
怎么會呢?
她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啊。
不對,據說從花沐曦一回到東陵城,才三個月大的時候,五位城主便是如此了。
月輕歌對花沐曦的身世越發好奇。
花沐曦自己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可能是因為從小如此,她已經習慣了五位城主的守護,習以為常,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專心畫好畫,放下筆。
月輕歌仔細看著那幅畫,說:“這像是一座山谷,周圍有山,谷間林密,有的地方山崖很陡。這是獵場里面的某處地方?”
“對,”花沐曦贊道,“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這的確是獵場內的一處山谷,名叫芝崖谷,據說周圍那些峭壁上,盛產靈芝,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