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唔”了一聲,語焉不詳道:“前不久認識的朋友,還算聊得來。”
君月澄看了釋云燁一眼,半開玩笑道:“鏡水似乎總是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朋友。”
之前的鬼月君,還有現在這位身上透著古怪的釋公子。
鬼月君應當是蕭鏡水的真朋友,但這位釋公子,可就不好說了。
蕭鏡水面色不變,半真半假道:“出門在外,總是要多交一些朋友的嘛。月澄也是我的朋友嘛。”
朋友這個詞,是一個靈活度很大的詞。
知己密友是朋友,點頭之交也能算朋友。
紀行舟聞言笑嘻嘻:“這位釋公子看著倒是年輕有為,我竟沒聽過你,真是罪過罪過。”
蕭鏡水神色古怪地看了紀行舟一眼,釋云燁年輕?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
掌握天下最多情報的釋云燁自然知道紀行舟內里是個怎樣的人,對紀行舟的小算盤心知肚明,無非是想知道讓蕭鏡水不動聲色地做出讓步的人是誰。
釋云燁似笑非笑:“風鳴公子沒聽過才算正常,因為在下已避世多年。”
紀行舟碰了個軟釘子,就知道這人不打算說什么。
紀行舟識趣地扯了幾句俏皮話,釋云燁自然不會抓著不放,關于釋云燁的身份就這么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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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鏡水在一旁看戲,對二人的你來我往嘆為觀止。
蕭鏡水心道紀行舟不愧是招惹了那么多小姑娘還活得好好的全身而退的神奇存在,這情商,果然是不一般。
令人震驚的是釋云燁,蕭鏡水一向以為,釋云燁并不耐煩也不擅長交際。
眼下看來,只是不耐煩罷了。樓主閣下這情商啊,完全不輸紀行舟的。
任是非在這自釋云燁進門一來便刀光劍影不止的相互試探中顯得有些遲鈍和不合群。
插不進話的任是非默默坐在一邊,等待拍賣會開始。
蕭鏡水一直關注著周圍的情況,自然注意到了有些可憐的任是非。
蕭鏡水端起酒壺,倒了一杯天地樓通常配備的花間醉給任是非。
“花間醉,這酒也不錯,任兄嘗嘗?”
蕭鏡水對任是非淺淺一笑。
任是非緩解了無人關注的尷尬,對蕭鏡水心生感激。
接過酒杯來,很給面子地喝了一口,細細品味。
“我雖喜烈酒,不過花間醉的清冽綿長卻也是難得。”
任是非給出中規中矩的評價。
蕭鏡水笑道:“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場合。花間醉后勁小,喝多了也不會誤事,此時飲正好。”
任是非對此表示贊同:“這倒也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千杯不醉。
靈力誰雖能化解酒力,但真正的酒道中人是不屑于此的。
蕭鏡水在空氣中輕輕一嗅,視線轉向釋云燁,似笑非笑道:“難得,今日竟沒有‘玉棠香’呢。”
蕭鏡水在“玉棠香”三字上咬重了幾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調侃和戲謔。
釋云燁和君月澄都心知肚明。
蕭鏡水說的玉棠香并不是玉棠香,而是與玉棠香香味極為接近的玉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