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平還記得入學試煉期間,鄭齊山表現出的對鬼月君復雜的態度。
他看得出來,鄭齊山并不是很想跟性情乖張的鬼月君打交道,甚至還有些想處之而后快的傾向,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讓對方來鴻初書院任客卿,甚至是被給了沒臉之后還要去聯絡對方。
鴻初書院如此反常,薛修平想不對鬼月君起興趣都難。
“蕭道友去找我師尊所為何事?可是與昨日那事有關?”二人聊了一回兒,關系稍稍拉近,薛修平也不再那么客氣地稱蕭鏡水為花月公子了。
昨日那事,很明顯是指鄭齊山讓蕭鏡水幫忙給鬼月君送信的事情。
蕭鏡水點頭:“是啊,原來薛道友也聽說了啊。”
薛修平笑道:“這事如今只怕是沒誰不知道吧?”
說這話時,薛修平一直有留意蕭鏡水的表情,想知道,這事到底是不是蕭鏡水有意為之。
蕭鏡水略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沒想到這事會有那么多人知道,明明當時身邊只有幾個人來著。”
蕭鏡水語氣甚是誠懇,甚至隱約有幾分歉意。
然而這種歉意卻并不會讓人順水推舟將錯誤歸結到她身上,而是讓人認為是別人多嘴多舌。讓蕭鏡水流露出歉意,也是他們的過錯。
此時薛修平就是這么認為的,也頗覺慚愧。
他習慣了用險惡的思維去揣度別人,卻忘了,他這次猜測的對象是蕭鏡水,是光風霽月的花月公子,他不該用慣有的思維去揣度他的。
薛修平安慰蕭鏡水:“這事怨不得蕭道友,畢竟大家都對鬼月君很是好奇。”
這倒不是薛修平為了安慰蕭鏡水胡說的,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但凡換個人,也不至于傳播得那么快。
蕭鏡水輕輕嘆了口氣:“我也是沒想到,大家竟對鬼月君如此好奇。”
薛修平聞言,有些好笑道:“蕭道友,你要知道,并不是人人都能如你一般,對鬼月君了解頗多。”
蕭鏡水眨了眨眼,困惑道:“可是這似乎與了不了解鬼月君無關吧?鬼月君如何,與他們無關;而關心鬼月君如何,也不能帶給他們什么。既然如此,他們還為何要如此關心鬼月君呢?”
薛修平倒是沒想到蕭鏡水竟然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一時間不知該跟蕭鏡水解釋什么。
畢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八卦更是人之常情,越是普通的東西,越是不好解釋。
“大概……是因為好奇吧。”
薛修平干巴巴地解釋。
“好奇?”蕭鏡水微微偏了偏頭,似乎有些費解,“可好奇不意味著弄得人盡皆知吧?”
蕭鏡水帶著幾分茫然的神色似乎在問,他們的好奇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薛修平有點想認同蕭鏡水這種觀點,不過他還記得這件事并不是大家的錯。
“一般情況下不至于。不過,鬼月君不同于常人,他們格外好奇些,也是人之常情。”
薛修平頗為耐心地解釋。
蕭鏡水想了想,最終搖頭,道:“不是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