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平有些崩潰,他忍不住問蕭鏡水,“難道你不會好奇什么嗎?就是有沒有什么時候忍不住特別想探究一件事?”
蕭鏡水遲疑道:“就像有時探究大道的真理亦或者是改良丹方或陣法圖一樣?”
薛修平:“……”常規意義上的好奇是一種八卦欲望,跟修煉沒有關系!
“……姑且算是吧。”
薛修平有些心累,最后決定將這個問題含糊過去。畢竟他沒辦法跟一個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好奇之心的人解釋為何大家對鬼月君的事情如此八卦。
他算是看出來了,花月公子是一心撲在修煉上,在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
蕭鏡水察覺到薛修平言語間的心累,放棄了追問為何說是姑且,識趣地將這個話題翻篇了。
接下來的路程,二人就沉默了許多。
不過好在薛修平帶的這條路的確很近,不多時就到了鄭齊山平日里辦公的地方,倒也沒有太尷尬。
鄭齊山見蕭鏡水來,神色略有些激動:“花月公子來了啊,倒是挺早。”
蕭鏡水微微一笑,道:“我怕鄭院長著急,收到信就送過來了。”
鄭齊山正欲說什么,然而看到一旁的薛修平時,稍稍冷靜了一下,微微蹙眉道:
“修平怎么跟花月公子一起來了?”
鄭齊山語氣中隱約有些質問的意味。這種時候,他是不放心任何人的,哪怕是自己的弟子。
薛修平坦然接受鄭齊山的打量,坦坦蕩蕩道:“弟子有事來找師尊,路上恰好碰到了蕭道友,蕭道友對師尊這里的路并不熟悉,我便順道兒將蕭道友送來了。”
鄭齊山見薛修平目光清澈,疑心也消了大半,神色緩了緩,道:“修平的事急嗎?不急就過會兒再說。”
薛修平識趣道:“自然是不急的,師尊先忙吧。”
他的事要是先忙完,可就沒理由留下來了。這可不是薛修平想要的。
鄭齊山轉向蕭鏡水,問:“鬼月君的信呢?”
蕭鏡水沒有立刻去拿信,而是看了薛修平一眼,似是有些為難。
鄭齊山注意到蕭鏡水的動作,擺擺手道:“修平是我弟子,讓他在這兒待著也無妨。”
鄭齊山對薛修平方才的懂事頗為滿意,本是打算讓薛修平先離開,卻又臨時起意想要試探一番,便沒有開口趕他走。
若是這個弟子足夠識趣,也足夠忠心,那么日后有重用他的時候;反之……他與這個弟子感情也不深,為防日后出大事,他也好早日清理門戶。
在鄭齊山轉身與蕭鏡水交流不再跟自己說什么的時候,薛修平意識到了鄭齊山沒有讓他回避的意思,一時間心神微沉。
雖然他的確想留下來探聽一點兒消息,但絕不是以這種光明正大的方式。
鄭齊山這樣,明擺著是試探他。
他若是做錯一步……估計鄭齊山不會放過他。
雖然這么多年薛修平在鄭齊山座下跟個透明人似的,但是他對這個看起來十分慈祥的師尊還是十分了解的,這絕不是一個仁慈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