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君聞言笑了,不是冷笑,而是像聽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笑話般大笑不止。
鬼月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縛眼的黑綢被洇濕了一小塊。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肩膀卻還是輕顫不已,似是隨時都能再度笑出聲來。
“回去?回到囚籠中去?”
若是鬼月君雙眸沒有被遮住,冥王和閻君一定會看到她猶如看傻子的眼神。
在鬼月君看來,這個想法真的挺蠢的。
雖然她前世今生都不得自由,但是在這異世,她還是相對自由一些的,她是腦子有坑才回去!
冥王不知鬼月君在笑什么,不過鬼月君既然稱上輩子所在的世界為“囚籠”,估計也是過得不怎么如意。
冥王可并不心疼她,反而幸災樂禍地想:活該,誰讓你這么作。
不過冥王還是誠懇道:“你若是不愿意,自然是可以換個身份重新開始。當然,轉世投胎也可以。”
鬼月君搖頭:“您老還是省省吧,我都不要。”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已經來了異世生活了二十年,回去后就算是換一種身份,她也適應不了原本世界的生活了。
而轉世投胎?若是記憶未消,她一個有思想的成年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與新的親人相親相愛的;若記憶消除了,那她這么多年的追求,豈不是盡付諸東流了?
所以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滿意。
她早已回不去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冥王被鬼月君搞得徹底無奈了。
“那你想要什么?”要怎樣才能安分?
閻君聽冥王這么問,也豎起耳朵等待鬼月君的答案。
鬼月君聞言,竟是露出幾分神往:“我想要自由和真理。”
冥王:“……”
閻君:“……”
冥王無語了一回兒,道:“恕我直言,自由只是相對的自由,而真理也絕非永恒。”
蕭鏡水所追求的,是不可能得到的。
誰知鬼月君竟是點點頭,神色自若道:“我自然知道的。”
冥王:“……”
閻君嘴角抽了抽:“……所以,你這是明知不可而為之嗎?”
其實,閻君更想問的是,你這是想作死嗎?
鬼月君搖頭:“不是。”
冥王和閻君解釋露出費解的神色。
鬼月君已經承認了自己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不是明知不可而為之是什么?
鬼月君看不到他們的神色,自顧自地糾正道:“順序不對,應該是我要做這些,卻發現它們幾乎不可能做到,不過我并沒有因此放棄。”這跟知道它們做不到還偏要去做完全是兩回事。
閻君忍不住問:“那你為何不放棄呢?”
已經知道做不到了還要去追求,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