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齊山以為鬼月君會對蕭鏡水妥協時,鬼月君卻是冷哼一聲:
“本君自認為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要與你們說,當著花月的面也無妨。”
“當然,若是你覺得要說的事見不得人,那就不必說了。亦或者……你即使是知道見不得人也愿意說出來也不錯,畢竟花月太單純了,不知人心險惡,本君也想讓她長長見識。”
說這番話時,鬼月君眼底滿是嘲諷:“若是你說的足夠好,看在你讓花月長見識的份兒上,說不定本君一個高興,能答應你的請求呢。”
蕭鏡水無奈扶額,對鄭齊山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旋即低聲對鬼月君道:“人家誠心找你談事,你就不能改改態度嗎?”
鬼月君搖頭,神色間滿滿的不贊同:“這算哪門子誠心。”
似乎是覺得此事說不通,蕭鏡水退而求其次:“要不,我在這兒釣魚你們進去說,亦或者我回去你們在這兒談?”
鬼月君再度搖頭:“你就留在這兒,好好看看鴻初書院到底是怎么一副嘴臉!”
聽出鬼月君語氣中的堅決,蕭鏡水便知此時改無可改,對鄭齊山流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鄭齊山被鬼月君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壓根沒仔細分辨蕭鏡水與鬼月君方才說了什么。
等他緩過神來時,就對上了蕭鏡水愛莫能助的悲憫微笑。
鄭齊山:“……”
所以連蕭鏡水都靠不住了對嗎?
鄭齊山這時才意識到,蕭鏡水與鬼月君才是至交好友。
哪怕蕭鏡水樂意為他說話,也樂意幫助別人,但是在緊要關頭,她是站在鬼月君這一邊的。
就如同此刻,在鬼月君的一再堅持下,蕭鏡水不再繼續勸說鬼月君,并且頗為放任自流地重新拾起被鬼月君扔下的魚竿,繼續坐回了原本垂釣的石塊上。
鬼月君一步步朝鄭齊山走來,揮手落下一層隔音結界,神色神識傲慢:
“本君給你個面子,立個結界,讓這次‘密談’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鄭齊山心中苦澀,這不是有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的事,而是不應該有第三個人知道!
但是鬼月君偏偏要留蕭鏡水在這里!
鄭齊山很想問問鬼月君,你就不怕蕭鏡水因為知道太多秘密而招來災禍嗎?!
但是鄭齊山很清楚,自己沒有什么立場質問鬼月君這些。
鄭齊山有些牙酸道:“鬼月君當真考慮好了?”
這句話換來鬼月君一個輕蔑的眼神,似乎明晃晃在嘲諷:
本君其實意志不堅之人?
直白的輕蔑令鄭齊山心中窩火,卻也無可奈何。
而原本對鬼月君做安撫工作的蕭鏡水此時卻是沒有半點行動,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師長此刻正被鬼月君威脅著。
她坐在一旁垂釣,徹底地作壁上觀。
鄭齊山不由想到之前薛修平說的那番話,心中不由苦笑。
有蕭鏡水在,鬼月君的確會脾氣稍好一點,但也要分人。
比如對鴻初書院,鬼月君仍是記恨在心,各種不配合。
而蕭鏡水與人為善不假,經常勸阻鬼月君的肆意妄為也不假,但是蕭鏡水與鬼月君才是好友。
若鬼月君真的表現出對某個人徹頭徹尾的厭煩,在是非未分明時,蕭鏡水絕不會站在這人的立場上,繼續勸阻鬼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