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可還順利?”
蕭鏡水回來時,正在沏茶的鬼月君如是道。
蕭鏡水點頭:“盡在掌握。不過他們能人挺多,一個洞虛期的修士居然被打發來聽墻角。”
“既然如此,那我屆時就好好壓榨一下他們。”鬼月君聞言,暗金色的眸子里浮現一絲笑意。這時,茶也好了,鬼月君給蕭鏡水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嘗嘗這個。”
蕭鏡水毫不客氣地接過,喝了一口。
“果然,在凡界,只有中洲的茶才能與修真界媲美。”
蕭鏡水有什么茶,自己心里有數。鬼月君給她倒的這一杯,顯然不是她之前在蒼云城買的那些。
冥界可不產茶,所以這茶的來源不言而喻。
鬼月君撥弄著另一個茶盞的蓋子,聞言眼底閃過一縷暗芒:“中洲的富庶和超脫,許多人都習以為常了。但是凡界到底是凡界,中洲這樣,本身就透露著古怪。畢竟饒是有大司徒那么個不知存在了多久的老怪物在的北洲,也未表現得多么特殊。”
六界之中是存在的鄙視鏈的,修真界看不起凡界,凡界中大城池的人看不起小地方來的;妖界圈地自萌,魔界與修真界相互鄙夷。但是獨獨中洲能獨善其身,不在任何一條鄙視鏈中。
這件事,本身就十分古怪。
雖然說可以解釋為有六界共同管理的緣故,但是為什么六界中樞非得選在中洲呢?又為何非得弄一個這么一個六界中樞呢?
她總覺得,中洲本身就藏著什么禁忌,讓一些老怪物不得不再次在此地收斂起來,而這種忌憚和收斂被默契地傳了下來,逐漸形成中洲在六界的獨特格局。
蕭鏡水皺眉:“所以你是想查中洲?但是中洲實力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可不好下手。”
而且中洲的格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一個才到這個世界二十年的人,想查那些早就湮沒在時光中的陳年舊事,可不容易。
鬼月君幽幽嘆息:“不好查也得查。六界劫這件事,只怕是有天意在里面。鴻初書院里的這些人,不過是棋子罷了。”
她如今可沒那個本事揪出暗中執棋的天道,所以只能想辦法找到這場禍事的源頭。
蕭鏡水聽鬼月君這么說,便知道她是從院長那里套出了什么話,不由也皺眉。
若真是如此的話,她如今要做的事可真夠糟心的。
畢竟這種禍事會帶來無序和混亂,而無論是冥界還是玄衍宗都希望能掌握先機,盡快恢復秩序。
但若天道需要無序和混亂……
難搞啊。
不過……這也算是另類的與天相爭了吧?蕭鏡水苦惱的同時,又難免有些興奮。
因著興奮,蕭鏡水那雙原本好似朦朧著一川煙雨的桃花眼仿佛雨過天晴般,變得明亮了起來,閃爍著幾縷妖異的光。
鬼月君見蕭鏡水這般,便知道她想到了哪里,不由無奈。
她沒好氣地給了蕭鏡水一個腦瓜崩,打破她的幻想:“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先別急著激動。”
蕭鏡水被澆了一盆冷水,不由有些蔫了。
“哦。”蕭鏡水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鬼月君道:“行了,你一個馬上要離開中洲的人就先別想這個了。到時候我在中洲慢慢查。”
蕭鏡水也知曉輕重,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