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路途遙遠吧。”君月澄分析道,“我們雖攔下了夜淵的殺手,但也只是一時。他們向陳家求助,不見得來得及。一旦路家二房知道這一次刺殺不成,必然會安排下一次暗殺。”
他們三人等不起,頂多是一邊傳信,一邊先下手為強。
蕭鏡水有些好奇:“他們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上了夜淵的刺殺名單,必然會蕭想辦法躲開,撐到人來,也不是太難的事兒吧?”
君月澄搖頭:“鏡水有所不知,夜淵有辦法確定目標的位置,他們就算是躲,也躲不了多久。”
而且,長久提心吊膽地躲避殺手,很可能將人逼瘋。所以得知被夜淵殺手追殺的人,要么被殺,要么奮起反抗,把殺手殺了。
蕭鏡水又問:“那既然夜淵有辦法確定目標的位置,每次刺殺任務無論完成完不成都不會花費太多時間才對。如今距上次刺殺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夜淵怎么沒什么反應?”
這顯然是有些不對勁兒的。
“這就是另一件事了。在夜淵,刺殺任務只能在確認失敗后才能重新派殺手亦或者撤銷。那五個殺手雖然沒刺殺成功,但是他們也同樣沒有身死。這種情況下,只有他們親自傳消息回夜淵后,夜淵才會有下一步動作。”
君月澄很耐心地跟蕭鏡水解釋,不過也瞞下了那五個殺手已經回了夜淵并被自己勒令禁止摻和這件事的事。
思及此,君月澄也慶幸自己勒令夜淵不許摻和路家這件事。
若真如蕭鏡水猜想的那樣,這背后是有人有意為之,他袖手旁觀,也算是做了幫兇了。
“月澄對夜淵了解頗多啊。”
蕭鏡水如是感慨,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
君月澄心中一驚,蕭鏡水是在試探什么嗎?
平心而論,君月澄是不介意告訴蕭鏡水這些,但是理智卻制止了他。
蕭鏡水雖本質良善,但敏感多疑,他若是將這些和盤托出,反而更令她警惕,得不償失。日后總有機會的。
是以君月澄選擇了沉默。
蕭鏡水見君月澄沉默,也不準問,只當方才那句是無心的感慨。
好在兄妹和陳長老已經上路,他們一行三人速度不慢,蕭鏡水和君月澄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倒也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
從拂容城道桑城的路倒是順了許多。
倒不是因為前面有人“領路”,而是因為這兩城之間有路,不必在不見天日的林子里瞎折騰。
不過這一路倒也真沒再遇到殺手。然而這一路的風平浪靜,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那三人在進入桑城前停了一晚通過休息來恢復一路奔波的疲憊,好答應入城后的一場硬仗。
蕭鏡水和君月澄沒這方面顧及,先一步進了城。
進城之后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座城里氣息低迷,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感覺。臨街的鋪子十有八九都關著,街道上行人較少,就算是有,也大多面帶警惕,神色惶惶。
“沒想到跟芙蓉城隔了不遠的桑城,竟是這么一幅光景。”
蕭鏡水低聲感慨,語氣有些低沉。
這種事情,看在眼里,難免感到一絲凄涼。
君月澄道:“這里是外城,估計到了內城是好些。”
桑城才經歷了一場權力更迭,來一場清洗是再正常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