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與君月澄對視一眼,便知道是出事了,皆是心中一緊,不約而同跳入路府。
聲音發出的地方是主院,蕭鏡水和君月澄皆沒有去尋路,直接從上空飛過去了。
因為是居高臨下的緣故,一人一妖直接將院子里的情景盡收眼底。
路家兄妹早就換了一身裝扮,也變幻了容貌,看著與府中的小廝丫鬟無異。
此時路陳嘉無力地趴在地上,身前有一攤鮮血,他身體因痛苦而痙攣著,卻因傷勢太重連爬都爬不起來。
陳長老也倒在不遠處,看起來要更狼狽幾分,左臂被什么利器刺出深可見骨的傷痕。
相比之下,路同心稍稍好些,但也只是好一些罷了。
她此時被仆從扭了胳膊,想去扶起路陳嘉,卻動彈不得。
路同心此時驚懼交織,眼中沁出無助的淚意,卻也閃著仇恨的光。
她真的是恨死了,恨死了這恬不知恥鳩占鵲巢的一家子,恨死了一旁作壁上觀的長老們,也恨死了自己的弱小無助。
今天……她和哥哥要死在這里了嗎?
路同心如是想,帶著些許恐懼,帶著些許不甘,也帶著些許無所謂。
這個結局,他們來之前就有所預料了。
冒險來路府刺殺路恪,尚有一線生機;躲在外面茍且偷生,有夜淵的殺手在一旁虎視眈眈,也偷生不了幾時。
如今成王敗寇,也怨不了誰……
不!
路同心因認命而變得死寂灰暗的眸子重新燃起仇恨的光,直勾勾看向在路恪身邊低眉順眼阿諛諂媚的阿慶。
這個可恥的叛徒!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爹娘的死,都有這個畜生的一分功勞!
阿慶感受到路同心噴火的目光,抬起頭來,那張憨厚的臉竟露出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笑來。
“小姐,這事也怪不得我,只怪大爺太不識抬舉。為了咱們路家的前程,小的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小姐您和公子下了地獄,可別把賬算到我頭上啊。”
“畜生!”
路同心紅著眼罵道。
她如今被人控制著,動不了手,卻也沒了顧忌,索性破口大罵。反正大不了一死,死前過過嘴癮,好歹暢快些。
“同心姐姐這教養也忒差了些,真不知道大伯和伯母是怎么教你的。”
說這話的人是路恪的女兒,路婉欣,本是生了一張明艷的臉,卻偏學一副弱柳扶風的做派,不倫不類,讓人生厭得緊,卻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真真兒是好大的臉。
路同心向來跟路婉欣不對付,如今雖是已淪為階下囚,卻還是嘴上不饒人:
“我的教養輪不到你一個廢物來說!我的爹娘,更輪不到你來置喙!”
路婉欣面上有些掛不住,她幾乎沒有什么修煉天賦,容貌壽命全是靠珍貴的丹藥來養著,生平最恨路同心拿天賦來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