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路恪,你這樣遲早會遭報應的!”
路陳嘉恨恨地看著路恪,滿眼的仇恨似是能將人給灼傷。
路陳嘉恨,恨路恪他們無恥,恨阿慶背叛,也恨自己輕信。
恨的同時,更多的是絕望。
若這群畜生真將妹妹送到那種地方,九泉之下,他該怎么跟爹娘交代啊?
路恪對路陳嘉的怨憤嗤之以鼻。
報應?呵,真是天真的想法。若世上真有報應,哪兒有那么多壞人能逍遙于世?
這話也就唬唬傻子罷了,誰信誰傻。
——也是,他大哥天真到蠢,交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憨傻可愛,要不然,這家主,也輪不到他啊!
“那就等報應來找我。”路恪輕蔑地笑了,“不過嘛,我的好侄子,你可看不到我的報應了。”
說著,路恪扒出一把長劍,陰惻惻笑著朝路陳嘉走來。
“小子,也別怪叔叔我心狠手辣,誰叫路家有規矩,嫡系的男嗣不死絕,就不許我們庶出的繼承家主之位。”
“所以,就算是我想饒你一命,讓你跟你妹妹作伴去,也饒不了啊!等到了地下,你就去怪定了這條破規矩的先祖去吧!”
說罷,路恪笑容快意而扭曲,長劍高高舉起,閃著寒光,向路陳嘉刺去。
然而,路恪幻想中鮮血迸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路陳嘉預想中的疼痛也沒有傳來。
無形無狀的風竟詭異聚攏了起來,幾乎要將一塊小小的空間扭曲。
比水還要柔軟且沒有存在感的風竟在千鈞一發之際纏住了鋒利的劍,并將無比狼狽的路陳嘉拉走了。
同樣被風拉走的,還有不遠處的陳長老。
另一邊,鉗制著路同心的人手心驟然一麻,皆是一個哆嗦松開了手,路同心在重獲自由的剎那用所剩無幾的靈力向一旁逃去,并滿是惡意地攻擊了路婉欣的臉。
路同心是個修士,她的攻擊可不像是路婉欣那么“溫溫柔柔”的摸摸掐掐,附著著靈力的攻擊瞬間讓路婉欣的臉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臉上傳來的劇痛令路婉欣崩潰大叫:“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手指碰到溫熱的血,路婉欣立刻觸電般收回了手,目光怨毒,聲音尖銳如夜梟:
“路同心你個小賤人!居然敢傷我的臉!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路婉欣此刻風度全無,刻意學出來的弱柳扶風沒了,端莊溫婉也沒了,就活脫脫一個瘋婆子。
路同心這次倒是沒有同路婉欣嗆聲了,有了能逃的機會,傻子才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路恪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臉上的笑意僵住了,旋即變得陰云密布。
“都愣著干什么?!一個個吃干飯的嗎?!還不趕緊去抓人!不,趕緊把人都殺了!府醫呢?趕緊去找府醫!沒瞧見小姐受傷了嗎?!”
路恪一陣怒吼,將路府眾人從震驚中拉回。
一時間,抓人的抓人,找府醫的找府醫,看似有序,卻亂糟糟的。
路恪被吵得心煩,走過去一巴掌拍在路婉欣肩膀上。
“哭什么哭?我都說了按你的心意處置路同心了,你還親自去跟前招惹她做什么?落了毛的鳳凰也是鳳凰,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能對付得了她?!”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讓路婉欣將所有的哀嚎都掐在了嗓子里,驚恐地抖了抖肩膀,卻是不敢提出分毫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