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本君要這有什么用?已經有人為此而死,你覺得本君殺了背后之人能消了這樁血債?”
因果在她身上又不在他們身上,閻君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蕭鏡水目光冷冽,又帶著鮮明的譏諷。
閻君:“……”
蕭鏡水的一連串反問他還真是無從招架。
蕭鏡水繼續冷笑:“補償又是什么補償?財富還是資源?你覺得本君缺這些嗎?”
閻君:“……”
補償還真是這些。
但她好像也真的不缺。
蕭鏡水這些年從冥界坑走的好東西太多了。
所以,他所謂的補償,對蕭鏡水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那,您想要什么補償呢?”閻君問,不自覺用上了敬稱,很是心累。
“一湖忘川水,千畝彼岸花。”
閻君頓時沒了笑意,大聲道:“不可!”
這可是冥界核心的物什,怎么可能讓蕭鏡水得了去?
回應閻君的,不是蕭鏡水的冷笑或反駁,而是一把冰冷的劍。
不知何時,蕭鏡水召出了雪月劍,冷不丁架在了閻君脖子上。
閻君立刻僵住了,目光機械地移到蕭鏡水身上。
蕭鏡水目光比劍更冷,閻君毫不懷疑,若是他再說出什么惱人的話,蕭鏡水手中的劍會毫不猶豫地劃破他脖頸的皮。
“我不殺生,不過是騙騙人罷了。別人信信也就罷了,難道閻君也信了不成?”
蕭鏡水輕輕笑了,眼底卻無一絲笑意,分明是明晃晃的威脅。
閻君干笑,卻因喉嚨的震動而使脖子離劍更近了。
他不禁縮了縮,然而蕭鏡水的手很穩,雪月劍穩穩地架在他脖子上,半寸不離。
死亡如影隨形。
“本君這個要求可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蕭鏡水神色比霜雪更寒,“閻君,可不要會錯了意。否則,本君一氣,手就會抖。”
“銀白的劍身,沾了血,就不好看了。不過,劍總是要見血的。若是以閻君這種大人物的血來開刃,也是很不錯的。”
蕭鏡水話說得輕描淡寫,神色也像是看在一棵草木。
“……”
閻君苦笑。
他第一次知道,蕭鏡水這么瘋。
但是,哪怕是劍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能答應蕭鏡水的請求。
他相信蕭鏡水的狠心,也相信二者相抗,敗的肯定是他。
但是規矩擺在那里,天道的意志擺在那里,他無法答應。
“您就算是殺了我也無用。”閻君苦笑,“您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我們的立場。”
“正是清楚,才討要這個。”
他們之間遲早要翻臉,不如在還勉強維持著塑料情誼的時候讓對方多出出血。
閻君大干困惑,這,明知不可而為之?!
“你要不到的。”閻君冷聲道。
這兩樣東西若是落到了蕭鏡水手中,她極有可能參透這方世界的本源。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的。
讓蕭鏡水參悟輪回道已經是他們疏忽了,若是再讓她參悟了世界本源,他們冥界就是萬斯難辭其咎了。
蕭鏡水笑了。
蕭鏡水現在的容貌并沒有偽裝,這副皮囊笑起來很好看,像百花盛開,像春風拂面。
但是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個笑裹挾著無盡的肆意瘋狂,驚艷,卻冰冷,一身的邪肆,恍若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