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本君就自己去取。”蕭鏡水笑容惡劣,“別忘了本君已經參悟了輪回道。只要本君想,冥界的結界和禁制阻攔不了本君。”
閻君的冷漠頓時破碎,他不敢置信:“你瘋了?!”
親自去冥界搶東西,這是要明晃晃地與他們、與天道為敵嗎?
閻君沒有懷疑蕭鏡水做不到,他很清楚,憑蕭鏡水如今的本事,遵守與冥界的約定與否主動權在她手中。
蕭鏡水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目光像是再說:你今天才知道嗎?
“本君不懼與任何人為敵,更不怕死。”
蕭鏡水在閻君呆滯震驚的目光下緩聲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這么做未來會面臨什么。所以——”
“若我他日因果加身,不容于世,身死道消前,定拉爾等阻我者做殉!”
蕭鏡水笑容及其惡劣。
最后一句,她沒有再自稱“本君”,卻也因此更具威懾力。
“本君”的稱呼來自鬼月君這個身份,她自稱我,無異于表明,她不介意放棄這個身份。
蕭鏡水從未真正親近過冥界。
亦或者說,她從未親近過這方世界。
兇獸只是藏了獠牙,二十年的隱忍不過短暫的蟄伏。
她一邊享受著潛在敵人的供養,一邊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一擊致命。
實在是……無恥之尤!
閻君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做不了主。”
半晌,閻君頹然道。
蕭鏡水冷笑:“那就找能做主的人來。”
“這件事沒人做得了主。”
這次出聲的,不是閻君,而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異度空間里的冥王。
冥王掃了一眼滿身狼狽的閻君,目光冰冷。
閻君訕笑。
他方才的話,冥王已經聽到了。
所以,冥王將他對蕭鏡水的妥協與屈服看在了眼里。
這個認知,讓閻君一陣尷尬。
他,他也不是故意的嘛。
蕭鏡水這么瘋,劍又架在脖子上。他又沒有冥王那么厲害,能硬抗下蕭鏡水的傷害。
所以,可不是要退讓妥協一下嘛。要不然,蕭鏡水一個手抖……
“先將劍收一收吧。”冥王淡聲道。
“那不如冥王先將外面的幽冥鐵騎收一收?”
鬼月君出現了,皮笑肉不笑。
她今日穿了一襲暗紅的長衫,像是洇滿了血的戰袍,煞氣盈身。
那雙暗金色的眸子里沒有分毫笑意,微白泛紫的唇抿成一條冷漠的直線,陰鷙,又張揚。
鬼月君同樣來者不善。
她手里拎著鬼月劍,輕輕彈了一下劍身,劍立刻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
不大的空間中,仿佛響起了金戈之聲,凜冽的戰意和殺意讓在場每個人都神經緊繃了起來。
蕭鏡水卻倏地笑了。
“呦,幽冥鐵騎都出來了呀,我這面子還挺大。不知來了多少?”
冥王臉色鐵青,沒有回答蕭鏡水的問題。
鬼月君道:“三千。”
氣氛瞬間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