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妖界大祭司白澤,通過去,曉未來,通萬物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
他能算出六界劫,并派妖過來也不是什么難理解的事。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白澤要比扶云厲害多了。
因為君月澄入天劍閣拜師已有百年。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蕭鏡水神態平靜,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平靜。
然而這句被蕭鏡水以平靜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好似平地一聲雷。
君月澄險些被炸暈了。
“你,你不怕我是騙人的嗎?!”
這么大的事,是能隨隨便便說出來的嗎?
“那你會騙我嗎?”蕭鏡水反問。
“不,不會!”
呃,某些時候使用話術,避重就輕,不算騙……
君月澄有些不確定地想。
蕭鏡水輕笑:“那不就結了?”
“但玄衍宗會答應嗎?”君月澄憂心忡忡。
若是能與玄衍宗合作自然是極好的。
雖然玄衍宗不怎么入世,但是玄衍宗到底是貨真價實的五大仙門之一,更有無數占卜師。
若是能得其相助,行事自然更加便利。
他如今雖是入了天劍閣太上長老門下,但到底沒有接觸核心。
而且,天劍閣的消息渠道,也比較一般,不及丹心谷或靈御宗,甚至較之清云宮都稍遜一籌。
玄衍宗是五大仙門中人脈最少消息最滯后的不假,但是他們有數以千計的占卜師啊!
蕭鏡水詫異地看了君月澄一眼:“想什么呢?是我與你合作,關玄衍宗什么事?”
君月澄神色茫然。
難道你不是代表玄衍宗來調查六界劫的事嗎?
君月澄的茫然不解實在是太明顯,蕭鏡水自然看在了眼中。
不過她沒有解釋什么,她和玄衍宗的那點子官司也不必說得人盡皆知。
“此事是我負責,宗門管不著。”
蕭鏡水淡淡道。
君月澄敏銳地察覺到蕭鏡水的不欲多談之意,識趣不再多問:“那我就和鏡水守望相助了。”
“守望相助什么?”
空間一陣扭曲,鬼月君出現在飛舟上。
鄭重的氣氛一掃而空,君月澄略感尷尬,還有一絲緊張。
“鬼月君前輩。”
鬼月君微微頷首,然后看向蕭鏡水。
蕭鏡水鎮定自若:“要做一些麻煩事,給自己找了個同伴。”
鬼月君神色古怪。
君月澄如今神色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收斂,所以她能分明感覺到,這就是個妖族。
自個兒真真是出息了。
跟妖族都守望相助起來了。
而且看這架勢還不像是嘴上說說騙取情報,而是真的有這個打算。
不過出門在外,總要給自己留幾分顏面。
鬼月君神色淡然道:“那挺好的。”
“你怎么來了?”她不是說讓她不要來嗎?
鬼月君聞言冷了臉:“來給你收尸,要是尸體沒涼透,說不定還能給你招個魂。”
單方面切斷了聯系,還重傷成這樣。
真真兒是出息了。
蕭鏡水嘴角抽搐。
又不真是她的軀殼,沒了就沒了唄。
用得著那么大動肝火嗎?
君月澄夾在中間,覺得蕭鏡水與鬼月君之間的氣氛莫名古怪。
他們之間,是不是太熟稔了一點兒?
還是說,至交好友之間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