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份不同尋常,在各自宗門的地位極高,而各自宗門在修真界的地位又極高。
若是他們出了事,鮫人一族與修真界,怕是不能善了了。
所以,倒也不必怕什么。
蕭鏡水搖頭:“我倒不是怕這個。”
“那你在擔憂什么?”君月澄不解。
蕭鏡水嘆息一聲,道:“能讓避世已久的鮫人有如此舉動的,我想不到其他原因了。若六界劫連天盡海都能波及,我不得不擔心。”
天盡海如此隱蔽,又有如此底蘊。
就連這樣都逃脫不了六界劫,那還有什么能逃脫?
君月澄也默然了。
這倒的確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所以,這究竟是一場怎樣的浩劫?
蕭鏡水見君月澄被自己這個慎重的話題帶得沉默了,故作輕松道:
“也興許是我們想多了呢。”
君月澄苦笑:“我倒是希望我們想多了。”
但是眼下看來,這種可能是實在是太渺茫了。
君月澄有些悵然。
他原是想讓妖界避開這場禍事,如今看來,十有八.九是做不到了。
不過君月澄也很快振作起來。
避不開便避不開吧。
他好歹已經準備了那么多年,六界劫真正來臨是,想來也能減少不少損失。
蕭鏡水本來見君月澄有些消沉,正欲繼續安慰他。
然而君月澄卻很快調整了情緒,蕭鏡水安慰的話便沒說出來,直接岔開了話題。
*
瀾音一回來便聽老祖母的話去找她母皇,然而進了她母皇的宮殿后,沒見到她母皇,卻見到了老祖母身邊不茍言笑的海嬤嬤。
瀾音:“……”
瀾音下意識轉身甩尾巴要跑,卻被海嬤嬤輕易攔住。
瀾音硬著頭皮道:“呃,那個,本宮急著找母皇,海嬤嬤您忙哈,哈哈……”
說罷,瀾音心虛地又想跑。
“瀾殿下,您不必急著走。”
瀾音的身形頓時僵在原地。
她僵硬轉身,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端莊威嚴不茍言笑的海嬤嬤一字一句,不緊不慢道:
“沄長老吩咐,說請您回自己的宮殿復習課業,她晚會兒同女皇陛下一同去看您。”
瀾音這下子連臉上僵硬的笑也維持不住了。
她眼前一黑,只覺前途一片黑暗。
然而瀾音自知理虧,又一向習慣了老祖母的管教,心中縱有萬分不愿,卻還是委委屈屈回自己宮殿去了。
天盡海中的一處高塔上,沄沁正在訓自己的女兒。
“瞧瞧你,這么多年把那丫頭縱成什么樣兒了?哪兒有半分儲君的聰明勁兒?”
女皇陛下頗為委屈。
她大小被母親嚴格要求,自己受夠了那種苦,對瀾音,不免心軟。
而且……
“把音兒養得單純些,不是當初母親和大祭司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