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沁:“……”
一旁看戲的鮫人族大祭司:“……”
她們當初是這么吩咐的不假,但是將儲君養得如此單純就怪不得她們了。
大祭司語重心長道:“陛下啊,雖然瀾殿下還未成年,但是也離成年不遠了,成天像個小孩子也不像話啊。”
沄沁幫腔道:“大祭司說得對。你也莫要一位溺愛那孩子,她已經快成年了,總不能沒什么長進。”
女皇陛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遲疑道:“您將音兒……”
沄沁平淡道:“我讓海嬤嬤帶她去學習一段日子,過段時間再放出來。”
同樣在海嬤嬤手下待過的女皇眼前一黑,深切同情女兒如今的遭遇。
“您怎么,怎么就……”怎么就把音兒關起來了呢?音兒才回來呢!
雖然知道母親一旦下決定就不會改變,但心疼女兒的女皇還是忍不住為女兒說話。
沄沁微微一哂:“還能為什么?來的那兩位都是成了精的狐貍,那丫頭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傻魚湊過來做什么?等著被兩個老狐貍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嗎?”
大祭司在一旁幫腔:“是極是極,這關頭的確不宜讓瀾殿下出來。”
女皇:“……”
她養的孩子真的有這么差勁嗎?!
然而想到自己輕松被綁走的女兒,女皇到底是沒勇氣質問這個。
沄沁不甚走心地安慰女兒:“行啦,知道你想那丫頭,等待會兒讓你去見見就是了。反正也只是要把她關起來,又沒說不許你去見。”
女皇:“……”
女皇陛下心里哀嘆,女兒你自求多福吧。
母皇已經盡力了,實在是幫不了你啊!
沄沁三言兩語敲定下瀾音的事,然后便不管女皇如何想,開始與大祭司商討起蕭鏡水和君月澄的事。
“這兩位,不好打發啊。”
沄沁有些頭疼。
說實話她很想直接給些值錢的東西打發了,但是人家又不需要這些。
而且有祖訓和大祭司之前的占卜結果,她不能將那兩位彎彎腸子一堆的家伙拒之門外。
在有著清晰認知的情況下開門揖盜,沄沁的心情一點兒也不好。
大祭司聽過了沄沁的轉述,自然也知道一二。
“既然不好打發,那就好好招待吧。”大祭司悠悠道,“這兩位就算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至于是小人,應當不會讓我們過于為難。”
“但愿如此。”
*
蕭鏡水和君月澄知道他們很快就被被召見,所以見到海嬤嬤來轉述女皇旨意時分毫不意外。
“那便容我們稍稍修整一下儀容,再去拜會女皇陛下。”
蕭鏡水笑容溫雅,從容不迫,絲毫不怵看起來格外兇煞不好相處的海嬤嬤。
君月澄自然也不怵,而且他看起來比海嬤嬤更不好相處些。
海嬤嬤走后,蕭鏡水無不感慨:“這鮫人一族的待客之道,還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怎么?”君月澄不明就里。
蕭鏡水半開玩笑道:“知道的知道他們在招待客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打發欠債的呢。”
不論是瀾音的那位老祖母,還是方才那位海嬤嬤,都是仿佛誰欠了她們八百萬似的。
若說鮫人一族久居深海,性情與陸上諸族不同,但是觀瀾音,卻并非如此。
不過他們目前為止除了院中的仆從和院外的侍衛,倒也沒見過別的鮫人了。
這般下定論,興許有些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