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討論去瑯嬛秘境的細節,任兄去過,不知可有什么建議?”
說話間,蕭鏡水給任是非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任是非接過茶杯,道:“去瑯嬛秘境每個人的境遇都不大相同。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遇到過來自秘境的危險,所以只要不碰到心懷惡意的其他修士,都無事。”
“不過——”任是非喝了口茶,話鋒一轉,“秘境之中禁制復雜繁多,許多術法符篆之類的東西都用不了,人進去后也一般只能在一個地方打轉。所以,要做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準備。”也要做好撞上某些家伙的準備。
蕭鏡水雙眼微亮。
她現在已經不在意里面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書了,過去研究研究那里的禁制也很開心嘛。
按照任是非的說法,不難猜出,那里的禁制不止種類豐富,也很強大。
換言之,就是極有參考價值。
“機緣這種東西向來是隨緣的,我自然是不在意結果如何。”蕭鏡水語氣輕快。
她頓了頓,似意有所指道,“這事任兄應當是再清楚不過的。”
他們同是以情入道,一個是逍遙道,一個是太上忘情道。
這兩種道,都不會也不該為外物所擾。
任是非一怔,不由苦笑。
他的確是知道的。
只是,以他如今的狀態,他不得不心生惶惑。
他曾也以為自己能不在意,能自在逍遙。
然而到底是他以為。
他當年弒父屠族未曾手軟也未曾害怕過,但是如今,看著不少人因禮儀而變成空有人皮的怪物,他感到膽戰心驚。
因為心驚和不知名的恐懼,任是非最近變得格外謹慎。
蕭鏡水亦是以情入道,他難免也有些擔憂。
不過看了看蕭鏡水依舊清亮的雙眸,任是非想,或許蕭鏡水與他是不一樣的。
“倒是我健忘了。”任是非垂眸。
他們到底不是一樣的道,性格經歷也不盡相同。
蕭鏡水微笑:“任兄也是關心我們啊。”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推己及人。
沖著任是非這份好心,蕭鏡水對他道:“其實,我覺得任兄可以考慮考慮,也出去走走,自己也好,跟我們一起也罷。”
她看得出來任是非現在的狀態。
只是堵不如疏,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而且越壓抑,日后反彈得越厲害。
任是非臉色出現肉眼可見的遲疑。
說實話他也很想與朋友一起出去歷練,這無疑是一件令人輕松愉悅的事。
但是當這事與那些惡心人的事裝在一起時,就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愉快了。
“嗨,任兄這段時間有些累,一起出去歷練倒也不急于一時。”紀行舟看出了任是非的糾結,開口打圓場道。
他心思玲瓏,自然看得出來任是非的不對勁兒。
不過想開想不開都得靠自己,他們也幫不了什么。
君月澄卻是站在蕭鏡水這邊:“其實,我倒也希望我們四個能一同歷練一次。畢竟三年之期結束,我們就各奔東西了。日后聚是肯定有時間聚,但一同力量的時間就不見得有了。”
君月澄了解蕭鏡水,她既然這么說,心中必然已經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