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非最終一嘆,道:“讓我再想想吧。”
蕭鏡水道:“反正我們三日后才走,任兄大可慢慢想。”
三天不算長,但若是只用來做一個決定的話,那是絕對夠用的。
“好,你們走之前,無論我去與否,都會給你們說一聲。”任是非起身,“今日,我就先告辭了。”
蕭鏡水也起身:“我去送你。”
她回頭看了君月澄和紀行舟一眼,示意不必跟來。
君月澄和紀行舟了然,微微頷首。
蕭鏡水一路上也并未與任是非說什么,只是將人送至門口,臨別時,蕭鏡水給了任是非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任是非一怔,旋即接過。
他正欲打開,卻被蕭鏡水攔住了。
“回去再看吧。”蕭鏡水笑容中多了幾分狡黠,“希望任兄能想明白一些事。”
任是非將紙條收起:“好。”
雖然不知道蕭鏡水要做什么,不過想來,不會是什么壞事。
蕭鏡水關好門,便折了回去,還未坐下,便迎上了兩雙好奇的眼睛。
“鏡水,你與任兄說了什么?”紀行舟對此很是好奇。
蕭鏡水含糊道:“能說什么,不過是勸說他同我們一起去罷了。”
紀行舟抱臂:“我不信。”
蕭鏡水無所謂道:“隨你。”
她坐下喝了口茶,又拈起一塊糕點來吃,態度之隨意,分毫為將紀行舟的態度放在心上。
紀行舟:“……”
敷衍都不帶這么敷衍的!
君月澄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紀行舟:“鏡水愛做什么做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用不著告訴你。”
紀行舟幽幽地看了君月澄一眼。
君月澄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你這是什么眼神?”
紀行舟幽幽道:“月澄,你知道你現在想什么樣子嗎?”
“像什么?”君月澄很是茫然。
“想護崽子的母雞!”紀行舟憤憤控訴,“真不知道你之前跟鏡水一同出去歷練經歷了什么,讓你如今看鏡水跟看自家孩子似的,容不得旁人為難他半分,偏心到不講道理!”
君月澄:“……你別瞎說!”
他那分明是對好朋友兼心上人的關懷!說護崽就離譜!
“咳咳咳!!!”
蕭鏡水咳得驚天動地。
紀行舟那番控訴時,她正啃著糕點。
一開始她只是想看兩人拌嘴,結果沒想到紀行舟語出驚人,不小心被噎住了。
劇烈的咳嗽聲讓紀行舟和君月澄之間暫時熄火,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蕭鏡水身上。
君月澄忙將蕭鏡水的茶杯遞到她手里。
蕭鏡水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才將東西咽下去。
蕭鏡水拍了拍胸口,給自己順氣。
她沒好氣地瞪了紀行舟一眼:“行舟年紀輕輕,視力就不太好使了。我記得行舟與丹心谷關系甚好,不若去找里面的長老看看,再討一副藥?”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尤其是不能在別人吃東西的時候亂說話!
所以眼神不好是病,得趕緊治。
然而蕭鏡水并不知道,因為方才的一陣猛咳,現在的她雙眸微紅,盈著一層水霧,整個人軟了不少,沒有半分威懾力。
君月澄見狀狠狠剜了紀行舟一眼,這倒是極有威懾力的。
紀行舟覺得自己冤枉。
他哪里是亂說話,分明是實話實說!
君月澄對蕭鏡水明里暗里護著的行為太明顯了!有時候母雞護崽都沒有這么護的!
“我明明……”說的是真的!
“只是在開玩笑。”君月澄飛快地接上下面的話,將紀行舟沒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紀行舟一噎,什么叫開玩笑,他明明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