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監視我？”
境主雖是反問，語氣卻是篤定。
藍衣男子：“……”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此方天地都歸我所管……”他小心翼翼地解釋。
之前不知道他還有一縷魂留下還好，知道之后就克制不住地想他。
所以……
“以后不會了。”藍衣男子垂眸，微咬著唇，臉色發白，似是一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畢竟是你的地盤，我并無怪罪之意。”
境主似是笑了一下，然而他微垂著眼簾，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也不知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藍衣男子一向不擅長分辨他的情緒，只是垂眸，不再多言。
“我這也是報應啊。”
境主似是帶著幾分自嘲，眉眼間悲喜難辨。
他往日躲在暗處看戲，沒成想有朝一日也被別人看了去。
果然是天道好輪回嗎？
藍衣男子猛然朝他看去，目光驚懼交加。
*
蕭鏡水吹了會兒的冷風，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時間到哪里去。
她倒是記得鴻初書院的坐標，自己回去也能找的道路。
但是君月澄他們都是為了配她才來的，她若是丟下他們走了，怎么看怎么不厚道。
“既然這里靠近北洲，那就去北洲看一看吧，我也正好去找一找那位傀儡師的線索。”
蕭鏡水自言自語道。
那傀儡絲是她在玉沙城找到的，想來，再去玉沙城，應該能找到些許線索。
但愿如今的玉沙城還能進得去吧。
蕭鏡水打定了主意，便往玉沙城方向而去。
半日后，蕭鏡水抵達北洲邊境，然后不甚意外得發現，這里的守衛比之前多了許多。
蕭鏡水并不是一個多么遵紀守法的人，見北洲戒嚴，便找了守衛薄弱的地方偷溜了過去。
之后經過數城時，蕭鏡水也如法炮制。
*
玉沙城外的雪山上，有著雪白羽毛和幽藍翎羽的神鳥飛上天際，發出一聲悠揚的清啼。
“是神凰！”
“神凰大人行了！”
“天佑神凰！”
一向冷漠的北洲人一改往日的冰冷淡漠，一個個停下手中的事物，歸在地上膜拜祈禱起來，帶著一股子令人心驚的狂熱。
已經來到了玉沙城的蕭鏡水隱沒在人群中，也隨大流地膜拜并假裝祈禱。
不過她到底不似北洲人那般虔誠，期間抬頭看了一眼天際，便看到雪凰展翅高飛，幽藍的光澤令人心醉神迷。
然而蕭鏡水注意到的卻不是雪凰多么的高貴優美，也不是它有多么的強大，而是——
它并不是活物，而是一抹精魂。
蕭鏡水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她從未見過凝實至此的精魂，真是好奇，它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還不待蕭鏡水想明白什么，麻煩就找上來門。
蕭鏡水看著出現在門前的黑衣男子，心情一言難盡。
真個北洲用樸實無華的黑將自己包裹起來的只有那位大司徒。
眼前這人是誰，不言而喻。
蕭鏡水只一瞬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笑容完美，仿佛偷渡過來的人不是她一樣：
“早啊，不過我還未用早膳，就不留大司徒進來做一做了。”
說著，蕭鏡水就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