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中奧妙我也不懂,只知道但凡被追捕者有一絲靈息泄露,便能立即被布陣者察覺。”
“為何這么看著我?”見芫蕪看著自己卻不發言,云棲詢問道。
“你把我從他們手里救出來,就不怕受到牽連?”
“這個無妨。”云棲輕輕呼出一口氣,道:“你不必擔心我,我雖入了神籍,但在神界停留的時間至今為止加起來不足兩百年。再加上家中長輩還算有些身份,所以我并不受他們任何一方管制。”
“話說回來,你其實也算是受到了牽連。”他看著芫蕪道:“我救你充其量只能算做了一回善舉,離承擔罪責還遠著呢。”
“他們呢?”芫蕪問,“也逃回來了嗎?”
“為何用‘逃’?”云棲不答反問,“你知道他們會遭到圍攻?”
芫蕪點了點頭,但沒有具體解釋。
云棲作罷,答道:“當日突然出現的一群……”
“妖魔鬼怪。”芫蕪替他將不好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
“……我也一并被他們當做了敵人,一起經歷了圍攻。”云棲至今回想起那一群“獨特”的生靈,以及那個特別的角落,還是會有些不甚真實的感覺。
那片土地屬于人界,可生活在上面的生靈,卻……
“所以他們兩個還活著?”芫蕪問道。
“啊?”云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后緩緩點頭,“小丫頭,你在想什么?”
“為什么這么問?”芫蕪已經起身,開始動手收拾碗筷杯碟。
“你現在……”
“廢人一個。”芫蕪打斷他,“放心,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更加明白以卵擊石絕非明智之舉。”
她將全部碗碟都收到了之前的托盤上,雙手將其端起:“你想的情況,暫時不會發生的。”
……
云棲臨走之前一趟一趟地往山上搬東西,直到芫蕪覺得廚房只剩了了落腳的空隙,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繼而又不知道發了什么瘋,老媽子附身一樣對著芫蕪絮叨了大半日。從衣食住行說到住行衣食,讓芫蕪恍然生出了她尚且不如牙牙學語的稚童懂得多的錯覺。
“云棲離開了?”見芫蕪步入房中,螺音問道。
“是。”
“他生性舒朗不羈,近些時日的模樣也是罕見。”
芫蕪聞言看向螺音:“他什么時候和前輩這么熟了?難道是過去兩年時常過來蹭茶喝?”
“不止如此。”螺音解釋道:“他上次無意間提起父母親族,我才知道他家中長輩,乃是我的老友。”
“還有此等淵源?”
“我也覺得驚奇。”說起老友,螺音身上的淡漠化開了一些,“是我少時在塵世結識的兩個朋友,一姓廉,一姓宋,后來結為了夫婦。”
“云棲一家同廉家極為交好,大約是**百年前,廉宋二人還帶著他們的兒子兒媳以及云棲的雙親過來做過客。”
“他不是出身神族嗎?”芫蕪問道:“前輩和神族交好?”
“妖魔為三界所不容,五族以神族為最。”螺音道:“你所說的情形或許會發生,但絕對不常見。”
“我和廉宋二人結交的時候,他們還只是兩個年輕的玄門弟子,連化境都未入。后來雖然渡界,卻沒有加入神籍。據我所知,直到如今仍舊不是。”
“至于云棲,若是按照人族的輩分算來,她比我要小上兩輩。我也只是偶爾從老友來信中聽到過他,不然也不會偶然間才發現淵源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