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時候時候來了這么多兵將?”上邪望了一眼前方枝繁葉茂的樹以及圍在樹周圍的大群兵將,喃喃道:“這么多人圍著一棵樹,他們可真是閑得發慌了。”
她自然清楚這些兵將為什么會駐守在這里,不過清楚歸清楚,卻絲毫不影響她奚落。
其實這些兵將守在這里并非一日兩日的事情了,而是已經守了七十余年。起因便是七十三年前,水神玄冥和渡界神庚辰險些喪命于此。
后來這些年,芫蕪意識到整個神族對于追捕她的事情都更加上心,但是沒想到連建木神樹都圍了起來。
不是說此樹對于神界安穩至關重要嗎?那忽然派駐兵將守在這里又要怎么解釋?
“主人。”上邪問道:“咱們要怎么過去?”
沒等芫蕪回答,幾個人形出現在她們前方,向著兵將而去。是四名穿著淡紅衣裙的女子,看樣子是從東方而來。
她們往前走了一段,原本正對著的是白衣銀甲并且穿著斗篷的北方士兵,卻中途轉彎繞到了另一邊青衣金甲的隊伍前方。
四名女子停在東方的守兵前方,然后紛紛低頭,片刻后從身上翻找出令牌一樣的東西抬手展示。
繼而,東方的守兵自動向兩邊靠,讓出一條過道讓她們通過。
“她們拿的是什么東西?”上邪和芫蕪一起隱在暗處,見狀轉頭發問道。
“應該是證明身份的東西。”
“那咱們怎么辦?”
芫蕪默了一會兒,抬眸看向上邪:“你變回原身。”
她說完之后掌心攤開,上面出現一個看不出材質的牌子,正好覆蓋她半個手掌。
上邪眸光亮了一瞬:“是之前為了見花月偷……拿回來的牌子!”
“嗯。”芫蕪應了一聲,催道:“變回原身,我帶你過去。”
當年隨手拿過來的牌子,后來并沒有起到她想要的作用。可是陰差陽錯之下卻忘了丟掉,沒成想隔了七十多年再次派上了用場。
“不行。”上邪卻出言反駁,“他們認得我的原身。”
“主人別急。”見芫蕪又要開口,她搶先道:“我也有辦法。”
……
一黑一白兩個人影走向北方守兵,出示身份象征,兵將讓路,前行,身影消失在建木之下,事情在兩人的擔心之下進行的格外順利。不過轉瞬,已經是兩界之隔。
大漠、黃沙、青葉紫莖的古樹。光陰荏苒,卻沒能在蠻荒留下痕跡。
“呼……”上邪緊繃的身體在腳底穩穩地踩在黃沙上之后才徹底放松下來,手中的東西被她拋起又接住,“沒想到花月不在,還能借他脫困。”
她手里拿著的是也是一塊牌子,方才就是用它通過了神界兵將的圍守。
“花月的東西?”
“不是。”她把牌子展示給芫蕪看,“是他徒弟的。主人你昏迷的時候我一個人太無聊,就只能自己尋找有意思的事。”
“這是從他徒弟那里拿來的,后來忘了還回去,就一直帶在身上。”
芫蕪雖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卻心知肚明這牌子上面,恐怕又是牽扯了一樁無聊的斗嘴。
上邪把東西收起來,見芫蕪忽然向一旁扭頭。
“怎么了?”她跟著看過去,絳紫的樹干進入眼簾,過往的場景立刻涌入腦海,“主人!”
“……”上邪的驚呼把芫蕪從出神中喊了回來,她出聲安撫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說完之后,她再次看向樹干——方才明明有一雙眼睛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