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品性好,老實忠厚,這才是東家此刻最想要的。”
全都有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而唐與柔卻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結合酒窖里遇見宋知章,再回憶起柳賈查賬后,強調要忠心的,她猜到了端倪。
她笑著說:“那這件事,都有哥看著辦吧,我就不摻和了!”
全都有看著這小丫頭,驚訝極了:“你猜到了?”
唐與柔笑道:“這不重要,我只是想賣個轉盤,賺銀子,別的事都和我無關。”
這話一說,全都有打心眼里喜歡這小丫頭了。
她這事不關己的分寸,真是恰到好處!
今日東家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趕在宋知章來之前查看賬面。可賬面做得太好了,根本就看不出端倪。
流水賬越是歸整,東家的火氣就越是大。
原本東家還對他只是懷疑,現在他竟派人來阻撓唐與柔賣酒,這嫌疑值一下子升高了。
但損壞一個轉盤是小,查到酒的去處是大。如果柔丫頭想把事情鬧大,阻礙了他們查酒,全都有一定會盡量阻止她,勸她將這件事交給他來辦。
可無意中閑聊了一句,這小丫頭就一下子就猜到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并立刻選擇置身事外,讓他這個福滿樓掌柜太舒心了。
全都有離開了柴房,派了可靠的人去盯著那小二,這就去見了東家。
唐與柔則回到了雅間,繼續和那些文人侃大山,想辦法賣出更多的酒。
一個多時辰后。
席上都是殘羹剩飯,但為了玩飛花令,這些文人又叫了小二端來了兩壇月霜白,還加了兩個菜。
最終這些體質本來就差的文人喝得七倒八歪,體態不復平日的刻板內斂。
“這便散了吧,老夫還得、還得回私塾教書呢……”
蔣夫子從席位上站起,走了兩步,差點坐到地上,被旁邊幾個跌跌撞撞地沖過來,扶住了。
整個飛花令過程中,張文堅每次都對答如流,罰的酒最少也最清醒。而這蔣夫子或許是年紀大了,反應慢,好幾次答不上來,當然也可能是故意想多喝些月霜白,便喝成了這樣。
唐與柔將夫子們送出雅間。
張文堅朝前走,就跟在唐與柔身后,見后面一群人相互攙扶著,行走緩慢,便也放慢了腳步,同唐與柔說氣話來:“小丫頭,聽說你學會醫術,治好了舍弟的夜游之癥,我還未曾謝過。”
唐與柔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圓瓷硯是因為張文守來看病,用來暫時抵銀子的。
也不過月余,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此前在村中用醫術換得物資的時光,簡直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