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被唐老太磋磨得好幾個晚上都沒能睡覺,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擺脫這樣的生活。
她在河邊洗著衣服,困得差點掉進水里,卻突然聽見幾個婦人竟提到那三個小的,頓時來了精神。
“聽說了嗎?破屋那三個小的要造屋子了!”
“好像是公輸坊的!”
“我的天爺啊,這三個小的莫非是在縣城里飛黃騰達了?怎么會請得起公輸坊的匠人呢?!騙人的吧,說不定又是村口那幾個老婆子在傳話。”
“不是騙人的,送來的木頭極好,夠結實,別說過個冬天,說不定能扛個十幾年都不用翻修呢,這才在拐彎時把王婆子的籬笆弄倒了!王婆子什么脾氣?沖去破屋把那對姐弟打了一頓,然后才知道是公輸坊的匠人不小心碰到的。這會兒正押著那匠人給她修豬圈呢。”
“修豬圈?籬笆壞了怎去修豬圈了?”
“可不是嘛,就王婆子那寸的,好不容易賴上了人,當然要使勁磋磨他!”
這些婦人拉著家常,手中活兒不停,語氣里都是尖酸刻薄。
宋茗對王婆子并不關心,放下手中的衣服,好奇問那趙伯娘:“那三個小的造了屋子?在哪兒造屋子?難不成他們竟弄到了地?”
“還能是哪兒啊,不就是你們那唐家的老宅嗎?這三個前陣子還說欠著債呢,哪兒這么容易弄到地?我看啊,這會兒也多半是公輸坊的人同情他們呢!”
宋茗深以為然。
但電光火石之間,竟想到了脫身的辦法!
唐老太之所以會磋磨她,其實只是找個借口來弄到銀子。如果她能弄到銀子呢?
不光如此,她的狀元還需要銀子買給景公子的賀禮呢!
她整理了一下整個計策,咧開嘴笑了幾聲,匆匆將洗了一半的衣服拿回唐家。
院子里。
“娘,不好了,那三個小的要拆了我們的祖宅重新造屋子了!”
她見到了院里正在數銀子的唐老太,堆起滿面笑容,殷切走上前,但醞釀好的計劃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頓臭罵。
“你個攪家精,又想搞什么事?你洗的這是什么衣服?這衣服你洗干凈了?!”唐老太不由分說,拿起雞毛撣子,朝宋茗身上抽去。
宋茗逃脫著,連連慘叫:“娘,這次不是我要攪家,是給我們全家人討公道啊!那可是唐家的祖宅啊,不光是我們,就連族老小時候都在里面住過,這三個小的分家時拿到了祖宅地契就算了,但怎么可以輕易地推倒那宅子呢?我們只是將地契給了他們,可沒將唐家老宅給他們啊!都分家了,這宅子是唐家的東西,這三個小的只是暫時住在這屋里的,怎么可以推倒呢?這要是爺奶泉下得知了,怕是要給全家降下厄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