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盈盈派人給我回了禮,說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呵……女人……”柳長卿搖著扇子,嘆了口氣,“我現在才看明白,以前的我莫非是傻的吧!為什么要癡迷她呢?她對我根本不好,只是看中了我的銀子。”
唐與柔訕笑。
雖然她的確稍微多嘴幾句,但他也犯不著跟她說這個吧?
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蘿莉啊!根本不想關心這紈绔公子的情感內心世界啊!
她轉移話題,問:“卿哥今日怎么又從學塾回來了?可別被夫子責備了。”
柳長卿笑容得意:“景公子答完夫子的問題就能回家。我就問夫子,我能不能也回家睡。他說,我這樣的,只用完成景公子的一半,就能回家睡。今天我完成了!”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他聽不出夫子是在嫌棄他嗎……
唐與柔嘆了口氣,決定放下對這紈绔少爺的芥蒂。
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而已。
她揚起眉毛,認真夸獎道:“厲害了卿哥!你一定要再接再厲,一直保持下去!”
“那是自然!那學塾的床鋪硬邦邦,臭烘烘,一點都不配我!還有煩人的同窗,睡覺磨牙,說夢話……想想就是噩夢。對了,我得去買香粉了,那地方真是臭死了。”柳長卿一甩長發。
唐與柔訕笑。
果然還是那個無比臭美的闊少爺!
……
接下來該去打聽磚頭的事了。
公輸坊里只有公輸轅和阿茹,其他匠人都在外面干活。
但這兩個也沒閑著,手中鋸著木頭,加工榫頭零件。公輸坊中木屑飛揚,撲面而來都是木頭的甜味。
公輸大家罵罵咧咧:“真是瞎了眼,怎會讓這樣的內賊擔任這么重要的工作!這要是屋頂真的塌了,將我等匠人都牽扯進去,影響我設計‘豪華山景房’,我就去將那小賊的尸體挖出來,用鑿子在他的尸體上刻上銘文——賬房之恥!”
唐與柔:“……”
她突然覺得,公輸轅根本就不是為了她的房子,而是單純將這豪華山景房變成了他的職業生涯目標了。
這房子大概會是個前所未有的新鮮設計吧。
她將做磚頭的事趁著兩人忙碌的時候,跟他們說了。
哪里料到,公輸轅竟然火冒三丈:“我是木匠,你問我磚頭?”
唐與柔:“……可磚瓦房更結實。”
公輸轅鋸著木頭,吹胡子瞪眼的:“怎么結實了?你想住城墻嗎?還是想住灶頭里?你咋不想住墓穴里?那里可都是石頭疊的!”
唐與柔不想跟公輸大家吵架,低頭認錯:“是我的錯,我不該提!”
阿茹將她送出門。
“師傅是木匠,公輸坊也是以木頭為主的。生平最討厭石頭了……”她頓了頓,道,“你這屋子是平頂的,用石頭怕是撐不起來的,你還是別試了。”
唐與柔急忙道:“我不改!我就住木屋了!我是想做點磚頭拿來賣錢,正好山上有陶土,放著不賣怪可惜的。木匠姐姐知道哪里有要買磚頭的嗎?”
阿茹給她指了幾家鋪子,匆匆回去干活了。
唐與柔無視了那些小的,進了那家董記。
將賣磚的事跟老匠人一說,老匠人有些驚訝。
“你要賣磚頭?”董仲運瞇眼打量著唐與柔,說,“小丫頭,磚頭可不是好做的。你家里可有人去征了徭役。”
唐與柔茫然,點頭,問:“這和徭役有何關系?”
“徭役就是去做磚頭的呀。從山上用鐵鏈搬大石頭下來,敲敲打打好一陣,把石頭打成石磚,再鋪上去,涂一層灰漿。這城墻啊,就一點點地建起來了。”
“……?”
石磚?城墻?哪里不對?